璟世子神色平和,說道:“孩兒也是覺得妹妹的提議甚好,她畢竟是女兒家,在軍營裡還是有些不方便的,倒不如隨三殿下一起回京城去,這件事,也不能讓祖母獨自勞累了。”
“我看成!”有將軍說道,“不過這事兒怕是沒得完,在他們回到京城之前,太子肯定就已經得知了這邊的情況,自不會想要讓三殿下和郡主安然回京,更不會想看到那盧城守和假賊寇們活著進京。這一路回去,亦是艱難險峻。”
“對,得派出些人馬來護送三殿下和郡主回京!”另一個將軍也如此說道。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君修染和端木恬一起押送北伏城的盧城守和那些“賊寇”們回京,端木璟則留在軍營裡接收端木恬先前所做的事情。
她將事情都跟哥哥詳細的說明了一下,未了忽然問道:“哥哥,你與榮大小姐的情況,如何?”
他聞言輕笑,伸手揉揉她的腦袋,又不由輕嘆一聲,說道:“她始終不怎麼願意搭理我,大概是還在生氣吧。”
“你來了北疆這事兒,她知道嗎?”
“知道,我還問她要不要一起過來。”
“她沒同意?”
“嗯。”說著他也不由黯然,說道,“我離開嶧城那日,她都沒有出門來送送。”
這是失落了?
端木恬側目斜睨,若非眼前這人是她的親哥哥,她真想罵他一句活該!
當初人家大小姐跑來對你表白的時候你在幹什麼?人家要離開京城的時候你在幹什麼?虧得本郡主還多番提點你,就是提點不通。
現在人家生氣了,傷心了,不愛搭理你了,你又失落傷神了?
端木璟看妹妹一眼,又笑了出來,說道:“對,是我自己活該。不過這事兒你也不必太擔心,既然我已經想明白,自當再不會做出混賬之事。”
端木恬聞言亦是輕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確實不需要多擔心的,榮大小姐還是希望她家哥哥的,只是現在心中氣憤難平,才會多加刁難,不願搭理他,等到哥哥將她心中的怒氣撫平了,也應該差不多要到端木王府娶世子妃的時候了。
君修染從外面施施然走了進來,輕飄飄的瞥了端木璟一眼,笑道:“此次見璟世子,發現你似乎越發的春風得意了。”
你這是諷刺呢還是諷刺呢還是諷刺呢?
端木璟嘴角一抽,忽拉了妹妹的手,輕輕的抱一個,柔聲說道:“啟程的事也該差不多準備好了,我送你出去。”
這是紅果果的挑釁啊!
三殿下盯著端木璟那放在他家恬恬身上的爪子,眼中驀然紫光一閃,然後若無其事的移開。
沒什麼,只是哥哥關心妹妹而已麼,與恬恬最親密的那個人,永遠都是他君修染!
端木恬才不會摻和進這兩人的爭鬥之中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像從小時候開始,這兩人就互相看不順眼呢,簡直就是那傳說中的天敵。
而一切準備妥當,他們也該啟程離開軍營回京城了。
此次回去,怕是一路艱難,危險重重,端木崢特意派出了三千人的隊伍負責聽候三殿下的調遣,護送他們一路回京。
隊伍離開軍營,也算是浩浩蕩蕩,端木崢和諸將軍們站在門口目送著他們離開,各自神色沉凝。
三千餘人離開軍營,離開北疆,朝著大炎京都的放下奔去,一路都是戒備森嚴,不敢有半點懈怠,甚至一路都在迅速的趕路,除非必要的補給,不然便不從城鎮經過。
即便如此,當他們出了北疆一千里,還是遭到了第一次的襲擊。
來襲的人數並不多,就彷彿只是想要來試探一下,不過試探結果是他們誰也沒有能夠再回去,將任何有關於這邊的訊息傳遞回去。
從這一次開始,君修染他們便一下子戒備了起來,行進的速度也稍微緩慢了些,以便能更好的應對一切突發狀況。
繼續過去,連續三天都再沒有遇到任何偷襲攻擊,但在隱隱中,端木恬總覺得有什麼人盤桓在他們這支隊伍的周圍,不知是在觀察打探著,還是在伺機而動。
且不論究竟打的什麼主意,她都只需以不變應萬變就行。
最好啊,那些人就這麼一路跟蹤,跟到京城算了吧。
今天又是夜宿山野,營地內,一如往常的將那些要押解到京城去候審的人們拉到最中間,也沒有讓他們從馬車裡下來,而是將馬車往中間一拉,巨大的帳篷覆蓋而上,然後就聽到裡面叮叮噹噹的鐵鏈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