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夫人。”身為女人的她,站在同樣身為女人的寧清面前,不由自主的感覺到有些自慚形穢,覺得同樣的女人,差距咋就那麼大呢?
她手指動了動,想要伸手去摸摸自己那已經有了皺紋的臉,當然她也不過動動手指,並沒有真的做出這麼一個動作,而是伸手扯了下衣角,覺得她跟眼前這位夫人的差距並不僅僅是容貌上的,似乎跟衣著也沒多大關係。
扯了下折起的衣角,她儘量的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好看些,雙手交握在身前,問道:“這位夫人,您是有什麼事兒嗎?”
這香樟樹下是全村人進出村子的通道,現在天上的日頭已很是熱烈,有下地的村民們扛著農具,擔著簸箕正從田裡回來,都要經過這裡。
看到這一隊明顯不同尋常的人,紛紛停下了腳步,站在遠處對著這邊指指點點,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什麼。
陌塵軒緩緩皺起了眉頭,冷眼掃過那些竟敢圍觀他大宮主的愚民們,冷哼了一聲。
寧清掃了他一眼,眼裡有淡淡的警告,警告他不許使性子擅自行動,然後又看向黑寡婦,淺笑著說道:“我是端木恬的孃親,聽聞她和她夫君過來了三石村,我便也過來瞧瞧,卻不知她在這村子裡的住處在何處,能否麻煩你為我們帶個路?”
四周圍忽然安靜了下來,所有聽到這話的人無不目瞪口呆瞠目結舌,呆呆的看著寧清,下巴眼珠掉了一地。
黑寡婦也不由得驚呆了,嘴唇張開都忘記了要如何閉上,只呆怔的看著寧清,然後猛吸了一口冷氣。
她又“撲通”的跪了下去,慌忙行禮道:“民婦拜見王妃娘娘!”
其他人竟也都跟著黑寡婦跪了下去,向寧清行禮,儘管他們其實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也不清楚這到底是真是假,不過只是跪上一跪,也無妨啊。
有人忍不住的抬起頭來偷偷張望,端木恬的孃親,那豈不就是端木大夫的娘子?這這這……那個連隔壁村劉寡婦都看他不上,無所事事不事生產還整日與酒為伴,破爛瘋癲的端木大夫,竟有這麼……這麼跟仙女似的娘子?
陌塵軒站在旁邊看著,又冷哼了一聲,小寶貝在他的懷裡,好奇張望,看著那些似乎對外婆頗為不敬的打量目光,咬著手指,小眼神幽幽的冒著冷光。
這真不能怪村民們對王妃不敬,實在是因為端木大夫的形象深入人心,所以端木大夫的娘子這個身份在他們看來,也就沒有了原本該有的王妃威儀,不過他們看著寧清,那通身的氣派,渾然天成的貴氣逼人,終於還是讓他們不禁心肝顫顫,又重新低下了頭,不敢再多看,生怕衝撞了貴人。
黑寡婦行禮過後再不敢遲疑,連忙就在前頭帶路,往村子裡面走入進去,她甚至都沒有心思去懷疑寧清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村口香樟樹下,村民們目送著那隊人離開,越聚越多,議論紛紛,顯然是這事兒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不可思議太刺激人心了!還有膽子大又好奇心旺盛的,忍不住遠遠的跟在後頭,似想要跟著去看看熱鬧。
黑寡婦在前頭帶路,走得並不快,因為她細心的發現王妃身子好像不是很好,走不快,那她便也慢慢走著,離王妃三步之外,略隨後小半步,垂手而行,又說道:“民婦先前聽說恬……呃,郡主他們上山去了,也不知道現在回來沒有。”
她差點脫口而出了直呼閨名,連忙住嘴改口,倒是寧清似乎並不在意,說道:“你是虎子的孃親吧?”
“哎?是啊是啊,王妃娘娘您怎麼知道?”
“我時常聽恬恬說起,也就記住了。我還聽她說小時候還承蒙你們對她多有照顧,我也該多謝你呢。”
黑寡婦不由得受寵若驚,連連擺手說道:“王妃娘娘您可千萬別這麼說,哎,這個……這個也算不得什麼事兒,難為郡主竟還記得。”
說著的時候,她的目光不經意中落到了陌塵軒,還有他懷裡的小傢伙身上,看到這長著紫色眼睛的小娃娃,有些發愣。
小寶貝正抓著青果玩兒,剛才接住的一顆被陌塵軒抖落到了地上,他便又辛辛苦苦的接了一顆來玩兒,並且也知道了這東西,是不能吃的。
他在陌塵軒的懷裡,並不很安分,兩條小腿晃啊晃,一下一下的踢在陌塵軒身上,踢得好歡快。
陌大宮主的臉色微黑,不過竟也沒有出手去阻止他的意思,而是由著他繼續踢,踢得開心了給他笑兩聲,他也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的不跟他計較了。
寧清順著黑寡婦的目光轉頭看了過來,輕笑著說道:“這是恬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