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理所當然的。”
她說著這話的時候,神色柔和,沒有半點因為從沒聽他叫一聲孃親的落寞,只有對他的心疼和歉意。
君修染微斂了斂眸色,垂首輕聲說道:“與恬恬的婚期就在剛才定了下來,我過來便是想要與您說一聲。”
“真的?那可好!是什麼日子?”
“八月初三。”
“還有兩個多月?那你可要好好準備,恬恬是個好孩子,雖性子冷了些,但知書達理,有見識,還懂得體貼人,也不像是個會斤斤計較的,你可得好好的對人家。”
“您似乎很喜歡她。”
她一愣,然後彎著眼笑,理所當然的說道:“這是我的兒媳婦,怎能不喜歡?”
“您不會覺得她……她的臉……”
儘管他自己從不介意,甚至暗中不止一次的慶幸,恬恬就是因為如此才會多年來都沒有狂蜂浪蝶跟隨,不然他定會癲狂的。可眼前的,畢竟是他的母親,先前德妃,那是因為他早就已經對她沒有了任何期望,已不當她是母親,可眼前的這位,突然天降而來,讓他心神激盪,讓他……突然間有了許多期待。
所以,他也忍不住的希望她是真的喜歡恬恬。
賢妃聽到他的話,不禁詫異,道:“你是說她臉上的血蠱?”
君修染霍然抬頭,“血蠱?”
“你不知道?”
“那……那是什麼?”
他從來也沒有聽說過什麼血蠱,也一直以為那就是恬恬生而帶來的胎記,難道竟不是嗎?
血蠱?那是什麼東西?
他不禁驚愕,心也忽然有些亂,血蠱,顧名思義應該是某種類的蠱,那麼,是誰竟給恬恬下了蠱?她自己知不知道?端木王叔知不知道?
賢妃也是有些詫異,然後失笑道:“原來你竟不知道,只以為那是她的胎記嗎?如此,你還非她不娶,真為你高興。”
儘管容顏從來就不是最重要的,可也一直以來都是非常重要的,所以賢妃發自內心的高興,高興她的兒子能娶到最心愛的姑娘,高興他如此幸運,今生能遇到那麼一個讓他情真意切,不顧世俗不顧所有的願意拿一切去交換的女子。
而且那個姑娘,也喜歡他,願意嫁給他。
看到她竟然還笑得開心,君修染不禁輕輕皺起了眉頭,她見狀忙收起了笑容,說道:“這血蠱對身體並無任何的害處,也算不上是真正的蠱,因為並無蠱蟲,而是由至親之人的血液配上獨特的藥物再透過一定方法下到人的身上,來自一個很神秘的民族,在最當初是父母想要給自己的孩子做上特別的記號,這樣即使是不小心失散了,以後也能找回來。這血蠱所用藥物不同手法不同就能在身體的不同部位出現不同的樣子,不過將這蠱下在臉上的,倒是極少極少,即便有也是很小的形狀還很是漂亮的,像恬恬這樣的,從未聽說過。”
君修染聞言越發怔忪,這世上竟還有這種事情存在?是他孤陋寡聞了嗎?
“血蠱?能解嗎?”
“自然是能的。不過解除的方法也是各種各樣,而且一般也很少會有人去解,因為著是爹孃在孩子們身上留下的記號。”
記號?不會,恬恬臉上的絕對不會是記號!
那是為什麼?為什麼要在恬恬的臉上弄出這麼大片的鮮紅色印記?是端木王叔下的,還是已逝的王妃?
君修染眉心輕微的抽搐著,似正在被什麼給擾亂著心緒,讓他無法冷靜。
賢妃看著他這模樣,也不禁開始擔心,忙寬慰著說道:“染兒,別緊張,那對恬恬的身體並不會有任何損傷,想必她的爹孃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才會如此,不然何苦要在她那漂亮的臉上面弄上這麼一個猙獰的印記?豈不是害她嫁不出去嗎?”
嫁不出去?
君修染忽然渾身一震,眼中漸漸的浮現了一抹清明,眸光浮動若有所思。
十七年前,端木王妃肚子裡分明懷著恬恬,卻為何竟會離開京城,還在生產恬恬的時候遇到了追殺?
她為什麼會……
大炎的第一美人,絕代風華,豔冠群芳,引得無數俊傑競折腰。帝師府大小姐,聰慧絕頂,有著經天緯地之能,統籌千軍之力。
君修染忽然閉上了眼睛,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
此時,端木恬正在堯王府內,一派女主人的姿態,吩咐人招待明月公子主僕,定要將他們奉若貴賓不得有任何怠慢。
三殿下的那一群不著調的手下們,當即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