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沒見到?那這又是怎麼回事?
他貼著她磨蹭了兩下,說道:“剛進冷宮,就遇到了一個父皇的棄妃,是在二十年前因為精神失常,刺殺父皇而被打入冷宮的賢妃。她……她說,我才是她的兒子。”
她震驚之下猛然抬頭,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這個訊息太過震撼,讓人不敢置信,可君修染如此表現卻又是為何?因為他相信了那個瘋妃的話?
他的眉心越發凝結,摟著她的手都在不可抑制的顫抖,神色散亂,喃喃說著:“二十年前,德妃與賢妃幾乎同時有孕,並在同一天生下了兩個兒子,便是我和四皇弟。四皇弟剛一出現就被查出有不足之症,怕是養不大的,隨之果然在四個月後夭折了。賢妃深受打擊,以至於變得神志不清,一次在父皇去看望她的時候意圖刺殺父皇,並刺傷了他。太后和皇后欲要將她處死,是父皇憐她痛失親子而只將她打入冷宮。”
端木恬的手輕輕握緊,環繞在他的腰上更用力了些,抬頭看著他的臉色,問道:“你今天遇到她了?她說你才是她的兒子?”
“嗯。”
“她還說了別的什麼?你相信了她的話嗎?”
他的神情又開始恍惚,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她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神志不清精神失常了,我怎麼能相信一個瘋女人說的話?可是……可是她說,當年德妃與她宮女勾結,將她的孩子給掉包走了,她在她兒子剛出生的時候,曾看到他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只有她一個人看到,紫色的眼睛。”
真不喜歡看到他如此虛弱的模樣。
端木恬嘴角緊抿,眼底滲出了絲絲森涼的氣息,手上卻用力抱著他似想要給他支撐的力量,因為她知道這件事對他的刺激是何等樣的巨大。
德妃從來都不是一個好母親,甚至她對他的所作所為根本就不配為一個母親!
三歲時,他被她一刀穿胸。
七歲時,他被她推向了深淵地獄並以此重獲了皇上的憐惜。
三年磨難後他回來,到現在的這整整十年中,她亦從不曾對他有絲毫的母愛,即便他已不是當年的那個人人避而遠之,被排擠被謾罵被詛咒的妖魔轉世。
從出生開始到現在,他從來也沒有享受過一絲一毫的母親的關懷,直至今日,他早已對這些死心,也再不將那個女人當作是母親。
但是也許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恨他的那位所謂母妃,尤其他在看到六公主承歡德妃膝下的時候,神情是格外的凌厲。
然而現在,突然衝出來一個人,說她才是他的母親,德妃根本就不是,這讓他一時間如何能接受得了?
“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端木恬忽然開口,說道,“那麼她知道自己的兒子被掉了包,也知道是何人所為,卻為什麼當年她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
他此時思緒混亂,根本就平靜不下來好好的想一想這件事情,那麼,她替他來想!
他聞言茫然,搖頭道:“我不知道。”
“她若知道兒子被掉了包,自然也就知道她自己手上的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她的,那孩子死了,她為何竟會深受打擊以至於神志不清精神失常?”
“我不知道。”
“就算神志不清,瘋瘋癲癲,她又為什麼竟會做出刺殺皇上這樣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搖頭,眉宇糾結,神情恍惚,竟似乎要哭了。
端木恬怔忪的看著他,到了嘴邊的話忽然就全部收了回去,鬆開環在他腰間的手,抬起,用力的摟上了他的脖子,然後踮起腳尖狠狠的吻住了他。
他微一震,然後瘋狂的索吻,似要將這滿腔的混亂,滿腹的纏結,還有那不知從何而來的傷心悲憤和讓他幾欲癲狂的憤懣絕望全部都發洩出去。
夜色降臨,他在喝了端木恬親手送上的一杯加了料的茶之後沉沉睡了過去。
將他搬到床上躺好,端木恬站在床邊靜靜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才轉身,翻出了窗外。
窗外樓下,有月白身影站在月桂樹下,背對著她,靜靜的似乎在等著什麼,聽到身後的響動他便轉過了身來,看著她眉頭輕蹙,問道:“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端木恬嘴角微勾,難得俏皮的說道:“你猜。”
他輕嘆了口氣,說道:“自從跟他又扯上關係之後,你就幾乎沒有過一天的安生日子,現在還想要去為他夜闖冷宮。妹妹,你自己都已經決定好了嗎?”
她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