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心底深處莫名湧起想要相信她的情緒。他忽然扯了扯旁邊的一根細線,隨後看向沈雲姝:“要我相信你,可以,證明你的話。”
“可我現在真的很難證明……”沈雲姝只覺得問題又繞了回去,“還有,那根線是幹什麼的?”
周桀一聲冷笑,不回答她的問題,只冷冷地盯著她道:“既然你說你是另一個我的前女友,證明給我看。”
沈雲姝:“……啊?”
沈雲姝正一臉懵逼時,書房門口有個女聲道:“周先生,有什麼吩咐?”
周桀說:“進來。”
於是,書房門開啟,之前拒絕放沈雲姝進來的那個中年婦女看到書房裡多了一個人,還是之前離開的那個,她那張原本平靜的臉上頓時充滿了驚訝,厲聲道:“你怎麼進來的?快出去!不然我要報警了!”
“閉嘴!”周桀不耐煩地說,“帶這位沈小姐去客房,她要在這裡住兩天。”
沈雲姝看看那個因為周桀的話而滿臉震驚的中年婦女,只覺得自己臉上的表情估計也差不多。證明她是他的前女友這種事,她根本毫無頭緒。而且,誰知道這個平行宇宙跟她那個宇宙的時間比是多少?萬一她在這邊耽擱得太久,沒能趕上……
“周先生,這個女人來歷不明,強闖入別墅裡,恐怕居心不良,還是報警吧!”那中年婦女連忙勸說,還狠狠地剜了沈雲姝一眼。
沈雲姝沒理會對方,她自己也表示了反對:“時間緊迫,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周桀面色冷淡地打斷了她的話:“要不要證明,隨便你。錢嬸,帶她出去。”
錢嬸知道周桀一向固執,他主意已定她是勸服不了他的,只得神色不怎麼友善地對沈雲姝道:“沈小姐,請跟我來。”
沈雲姝看了不想再談的周桀一眼,只得嘆息道:“好吧。我的東西還在下面,我去拿一下,錢嬸,麻煩您給我開個門。”
她說完,在錢嬸震驚的目光中飛快跑到視窗跳下,穩穩地落地後,拿起自己的羽絨服飛快穿上,又背上揹包走到大門口,等了會兒才等到神色不善的錢嬸來開了門。
“沈小姐,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說服周先生的,但我提醒你一句,周先生經歷了很多痛苦,你但凡有點良心,就不要傷害他,他已經夠可憐的了。”錢嬸在側前方帶路,冷冷地說。
沈雲姝道:“你錯了,他這樣的人,最不需要的就是憐憫。”
毫無疑問,周桀是一個驕傲的人,這樣的人,突然遭遇這樣悲慘的車禍,人生陡然間跌入低谷,又如何能坦然面對別人的憐憫目光?別人的可憐,更會讓他痛苦暴躁。因為,憐憫是建立在一種不平等之上的,憐憫他的人,是以一種健康人對殘疾人的俯視在看待他,他那樣的人,又怎麼受得了別人高高在上地憐憫他?憐憫,只會讓他陷入痛苦深淵不可自拔。
錢嬸一愣。
卻見沈雲姝已經越過她熟門熟路地走上樓梯:“我猜這裡的客房沒有別人住吧?那我就隨便選一間了,三樓,是吧?”
錢嬸怔怔點頭,先是沈雲姝剛剛的那一句話將她砸懵了,隨即是沈雲姝對這幢別墅的熟悉……
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人?
錢嬸有這樣的疑問,在書房中的周桀同樣。他難得主動撥通了他爸的電話,對面很快接起,他也沒有說廢話,只是簡單地說:“爸,我想查一個人,名字叫沈雲姝,原來回聲公司的一個演員,江北省錦江市人,兩年半前拍戲出了事故死亡。”
電話另一頭,驚喜地得知自己兒子還有關心的事的周榮成十分開心,立刻吩咐自己的助理去查這個人,雖然兒子關心的居然是個死人讓他有點憂心,可總比什麼都不關心的好。車禍之後,他就把自己關在了他自己的別墅裡,哪兒也不去,誰也不想見,好像對這個世界再沒有留戀,讓他這個當爸爸的著實擔憂了好一陣子,甚至連心臟都出了毛病。
還好,他兒子還對什麼事有興趣,他希望能查出點什麼來,好弄清楚他兒子為什麼想知道這個人,儘量拉回他兒子對這個世界的留戀——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就算痛苦,他也希望他兒子能堅持下去。
第二天一早,周桀的郵箱裡就已經有了一份關於沈雲姝的調查報告。因為時間倉促,相對來說有些簡陋,寫了她幼兒園到大學分別是在哪些學校讀的,家裡的人口數,父親拋妻棄子的事,以及她大四時妹妹車禍只能坐輪椅後她以演員身份進入娛樂圈的事,以及最後她跑老套時威亞出事故導致她的死亡,並且之後她妹妹也病死,她媽媽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