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便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末了臉上也帶著奚落道:“你是沒瞧見謝文香當時那模樣,嘖嘖,哪裡還是世家出身的小姐,就說是坊間的娼婦也沒人不信的。”
謝陳氏目光一轉,掃見自己兒子臉上稍稍露出不悅,再一想,她剛才那話的確有失,忙訕訕笑了一下算是掩飾了過去。可這心中卻忍不住暗道的,自己這兒子被謝元待在身邊,到真是染上了幾分謝元的脾氣,全然跟他那爹不一樣。如今還未及冠,她心裡頭到對著他有了幾分發憷了。謝陳氏胡思亂想了一陣擺了擺手,坐直了身子對著嘆了口氣道:“這謝文香才從庵堂被結回府中幾日就出了這樣的事情,依照我看……也是沈姨娘平日裡沒教導好,她自己個就是妖妖嬈嬈的,如今一把大年紀了還只當自己是從南邊來的十七八的小姑娘。”謝陳氏也是一時感慨多了,這既然開了話匣子就有些止不住的趨勢。
謝宗騏緊皺著眉頭,忽然問道:“蓁蓁呢?”
“總歸是手臂上被謝文香抓了幾道,萬幸沒傷在臉上……”謝陳氏這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謝宗騏站起了身子往外去,她急忙出聲問了起來:“哎——?你這是要去哪裡?”
謝宗騏道:“我去看看蓁蓁。”
謝陳氏自然曉得他是將謝蓁當嫡親妹妹一樣在疼愛,也不好攔著他不去,反而是喊停了他自己又轉身入了屋子取來一小瓷瓶。“喏,這可是娘私藏的好東西,你去看蓁蓁也不好空手而去。”
謝宗騏這才臉上微微露出了幾分溫和的暖意,跟謝陳氏告了別往謝蓁那去。
謝蓁正躺在躺椅上,身前的擱了木架子,上頭蹲著只白頭鸚鵡。“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咳咳咳……”因為調子壓得太低唱咳嗽了。
謝宗騏只當她為著之前的事鐵定在生氣,可卻沒想到她興致極好,竟還有這樣的閒心逸直致去逗弄鸚鵡,這都什麼曲兒,只是看著怪滑稽,嘴角不由挽起了笑意,“你倒是心寬……”
謝蓁搖頭道:“不心寬又能怎麼樣,與其花心思去煩心較勁那些事,我還不如好好逗逗這畜生。”
謝宗騏微微一噎,心中暗道到底還是那個說話犀利的謝府帶大小姐。“怎麼下午孟陽也在這的?我剛才回府的時候他正騎著馬出去,面色鐵青也不知是怎麼了。”
“噗——”謝蓁忽然笑了一聲,眉眼之中竟是靈動俏皮,轉著漆黑的大眼問謝宗騏:“大哥不去問陳孟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問我我怎麼會知道?”
雖然謝蓁這樣否認了,可謝宗騏總覺到陳孟陽能如此動怒歸根究底一定是為了她。謝宗騏還想再開口說些什麼,忽然發現謝蓁敏目光直然的盯著自己,甚至……還帶了幾分驕橫在其中,軟聲問了起來:“大哥這回來,不會就是想要為了陳孟陽朝我問罪來了吧?”
謝蓁的神情再嬌軟不過,以至於謝宗騏起先沒有反應過來後頭的意思,義正言辭的回道:“不論什麼事,我都是站在蓁蓁這一邊的。”再一想,又覺得謝蓁的話大不對勁,他立即想到了這一陣關於自己和陳孟陽那檔事的傳聞……他這個妹妹最是古靈精怪,方才那岔自己卻是讓他打過去了。
到了最後,謝宗騏還是答應了謝蓁等明日就帶她出去散心玩。等人走了之後,謝蓁招了玉瓚過來問事。
“後來那事怎麼處理的?”
玉瓚早就為她留心著這事,趁著剛才就已經將事情打探得一五一十了,“這事阮姨娘沒敢做主,那沈姨娘見老爺已經是這麼個意思了更加指望去求老夫人,最後還是老夫人拿的主意。”
謝蓁倒不意外是鬧去了老夫人那邊,忙問了玉瓚後來怎麼樣了。
玉瓚也沒故意賣關子,一五一十的回到:“小姐不知道,文香小姐人已經跟痴傻了一樣,老夫人心疼,到底沒將人送去外頭庵堂,就遣去了咱們府上一處小庵裡頭。
謝蓁心中微微一笑,老夫人是不是善心她不清楚,可謝文香做出了這檔子事,真要送出去了反而不妙。屆時這位謝府四小姐真要瘋起來在外頭將這事宣揚開來,丟臉的還是謝府。與其讓她在外頭提心吊膽,遠不如擱在自己身邊看不見的地方好。謝蓁沉吟著道:“阮姨娘後來又說什麼了沒有?”
玉瓚知道這府中就阮姨娘平時最管事,立即回道:“阮姨娘也為了這事嚇得的不輕,奴婢聽人說她這一回去就過問起了文褚小姐的功課,後來又將伺候文褚小姐身邊的丫鬟婆子一應都叫到自己屋中訓了話。”她不急不緩的說著這些話,末了又意味深長的說到:“小姐放心,這事總歸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