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頤對著大丫笑道:“大姐,我自己能行,以前不都是我自己穿的嗎?”
“不行,你病了哩。”大丫堅決的搖頭,等給周頤穿好了衣服,摸摸他的額頭見真的不燒了這才真的放下心來。
“你自己玩會兒,我去幫娘做早飯。”
“嗯。”周頤看著大丫柔和的眉眼,點頭。
“哼,姐,他不是好了嗎,以前都是他自己穿衣服的,還真把自個兒當成小少爺啦!”三丫這時端著一碗麵條從外面進來,陰陽怪氣的說道,走近後砰的一聲將碗擲在炕上的小桌上:“給你的,還真是寶貝疙瘩,不就是發個燒嗎,又是請大夫又是吃細面的,要是我死了,不知道爹孃會不會看一眼。”
“三丫;你咋能這樣說?”大丫生氣的對三丫說道。
“我咋了,本來就是嘛,為了給他要這碗細面,大奶奶不光罵了娘,連我都跟著吃掛落,關我啥事!”三丫頭一撇,不服氣的說道。
周頤看了三丫一眼,他的這位二姐,對他的成見越發深了。他也不可能真的和一個小女孩兒計較什麼,只當沒聽見,拿起筷子吃了幾口麵條,便推給了大丫:“大姐,你吃吧,我早上喝了粥的,這會兒不餓。”
“那咋行,你病了呢,就是要多吃東西。”大丫忙把面又推到周頤面前。這時五丫六丫也走了進來,她們看見桌上的細面悄悄的嚥了咽口水。
“三姐四姐,這裡有面,你們快吃。”周頤忙招呼兩個姐姐。
六丫望著面直流口水,五丫擺手:“弟弟病了,那是娘給你要來的,你自己吃吧,待會兒就要吃飯了。”
六丫也小聲說道:“弟弟吃。”
周頤故意擺著臉:“要是你們都不吃的話,那我就倒了。”
一碗細面在農家是逢年過節才能吃上的奢侈品,大丫一聽心疼壞了,“那我們一起吃。”
周頤笑道:“好。”
大丫首先給周頤餵了一大筷子,然後是五丫六丫,餵給三丫的時候,三丫看了一眼周頤,見周頤低著頭沒看她,剛剛吃麵的時候也沒招呼她,心裡充滿了委屈,紅著眼剁了剁腳,咬著唇說道:“誰稀罕。”然後一扭身跑了。
“三丫……”大丫喊了三丫一聲,見她很快不見了蹤影只得作罷。
到最後一碗麵條在大丫的差別喂投下一大半都近了周頤的肚子,即使是這樣,五丫六丫也吃的特別滿足。
沒一會兒便是周家的早飯時間,周頤雖然不餓,但是為了給幾個姐姐爭取多一點兒的飯,他還是坐在了桌子上。
周母看見周頤眼睛只抽,虎著臉:“你不是才吃了一碗細面,咋又坐上桌子了?”
周頤爭著大眼睛:“大奶奶,我昨晚生病了,餓的慌呢,一碗麵還沒有吃飽。”
“大娘,那碗麵條是六郎生病了才吃的,難道您還不准他吃飯了!”一直關注著這邊的周老二沉著聲音問。
周母聽了嘴角又是一抽,賭氣似的給周頤舀了一大勺飯:“吃吃吃,遲早把這個家給吃空。”
周頤充耳不聞,象徵性的扒了幾口飯,然後就把飯菜分給了幾個姐姐,遞給三丫的時候,三丫拿著自己的碗躲開了:“不稀罕”硬邦邦的說了一句。
周頤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沒說什麼直接越過三丫遞給了五丫六丫。大丫看的著急,拍了三丫一下:“六郎給你的,你咋不接?”
“誰稀罕他打發叫花子,你們都去巴結他吧。”三丫直接將大丫頂了回去。
“你……”大丫是真不知道三丫怎麼會這麼想,什麼叫巴結,那是自己的弟弟,姐弟之間本來不就是應該互相友愛嗎。
但到底不敢鬧大聲音,要是被爹孃知道了,三丫少不得被教訓一頓,到時候三丫只怕對六郎的成見更深。
一桌子都在搶似的吃飯,除了周頤並沒有注意到大丫和三丫之間的對話,王豔見周頤只吃了這麼點兒,忙著急的問:“六郎,咋吃這麼少,是還不舒服嗎?”
她這麼一問,坐在上桌的周老二也連忙看了過來:“六郎,沒胃口嗎?”
周頤忙搖頭:“沒有,早上吃了麵條,現在吃不下了。”
周老二和王豔想到早上的粥和麵條,以周頤的小肚子確實也吃不下了,這才放下心來。王豔見周頤把飯菜分給幾個女兒,心裡已經明白了他的目的,帶著寵溺輕輕點了一下週頤的額頭,“調皮”
周母哼了一聲:“吃不下幹啥還坐在桌子上,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家裡沒一個能掙錢的,到時候你們都去挖耗子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