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太年輕,王舉人就算面上讓管家道了歉,但大戶人家都是非常要臉面的,你們這麼一鬧,他肯定會在心裡記恨,到時候還要連累整個周家。”周老爺子說的憂心忡忡。
周老大聞言嘆氣:“老二,你這……”
李二妹忙問:“那咋辦,這事不會帶累到大郎吧,他可還要科舉呢,王舉人家聽說還有在京城做大官的,要是被他記恨上了,大郎咋辦?”
周頤被氣笑了,這些人的腦回路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周老二被別人冤枉打了,一句不問不說,反倒埋怨不該為了自證清白鬧大事情帶累了周家。
“難道我就活該被人冤枉,被人打死?”周老二捏緊的雙手,滿含憤慨。
他這麼一說,其他人一噎,不說話了。
周老二環顧這些人,冷笑著說道:“再說我們已經分家了,就算王舉人真的記恨,也不會惦記到你們頭上,你們大可放心。”
“二弟,我們不是這意思。這不是為你擔心嘛!”周老大搓著手說道。
周老二哼一聲:“我可沒看出來,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回屋了。”說著拉著周頤就要往外走。
“站住,”一直沒作聲的周母說話了,她見周老二往外走,焦急的說道:“這次王家不是賠了你們三十兩銀子嗎,你現在反正也用不上,大郎正好要說親,你這個做叔叔的也該出一份力,拿出來吧!”她說的理直氣壯。
周頤和周老二身子同時一頓,覺得好笑至極,這臉咋就這麼大呢。算了 ,腦子有坑的人他們惹不起,“爹,大奶奶又說胡話了,咱們走吧。”
“嗯。”周老二身都沒轉,拉著周頤繼續朝門外走去。
“給我站住。”這次是周老爺子出聲了,“回來。”
無法,周老二隻得轉過身又坐了回去,周頤便也自覺地依偎到了他身邊。周老爺子看著周頤,眼角抽了抽,他聽到的故事中,周頤在周老二被汙衊這件事上可起了大作用,那可是王家,他一個小孩就敢這麼直不楞登的對峙,關鍵是還把人救了出來。周老爺子現在看著周頤,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大人說話,小孩兒聽啥,六郎回屋裡去吧。”周老爺子想把周頤先趕走。
周頤不僅沒走,反而靠著周老二更緊了,周老二維護道:“爹,你有啥就說吧 ,反正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家裡以後啥都是他的,你要是不說,我就走了。”
周老爺子瞪了周老二一眼,但他不當回事,周老爺子也無法,便開口道:“你也知道前些日子家裡交了勞役錢,又給你分了二十兩,已經沒啥錢了,現在大郎年紀也大了,該說親事了,你做叔叔的不該表示表示?”
“那爹你覺得我表示多少才合適?”
聽周老二這麼問,上房裡的人身子齊齊一震,頓時覺得有戲,周老爺子言語也慈和了些:“我知道你分家出去了,這錢本不該你出,不過現在家裡困難,你手頭上有閒錢,就先用了,等大郎成了親,定了性,考取了功名,你這個二叔不是也跟著沾光!”
周頤被周老爺子的話噁心的夠嗆,這是把他們當傻子哄呢。
“爹,你說錯了。我手頭上沒有閒錢,六郎在白鷺書院的花費你們也知道,這三十兩銀子說起來也用不了多久。”
“那就讓他別唸了!”周母惡狠狠道:“一個小崽子還妄想著科舉做官,我看你們這是在做夢呢!你看看你們那樣,有那樣的命嗎?還不如給大郎娶親,供他念書。”
這是啥人啊!周頤覺得之前和周母計較的自己非常白痴,這明顯就是一精神病嘛!和她計較不是顯得自己也沒智商?沒見周老爺子要用銀子還知道說幾句好話忽悠一下呢。
周老二聽了周母的話,反應到沒有那麼大,這本來就不是他親孃,這麼多年也習慣了,真正讓他寒心的是周老爺子。
“爹 ,你也是這麼想的?”周老二問周老爺子。
周老爺子臉拉下來,兇了周母幾句:“你這是說的啥胡話,都是周家的兒孫,誰比誰沒命?”掉轉頭來對周老二說:“你別吃心,六郎也是我孫子,我自然也是盼著他好的,不過就是家裡週轉不過來,你寬宥一些,一家人本就該守望相助嘛!”
他說完,李二妹忙道:“他二叔,真是謝謝你了,大郎這麼大年紀了,和他同齡的有好多都成親了,你是他親叔叔,我知道你心疼他。”
這是恨不得立馬把這事砸瓷實了。
這上房就像一群嗅覺靈敏的鬣狗,只要一聞到腥味馬上就圍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