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著潘葭的手焦急的問:“那人可叫周頤?”
“你怎麼知道?”潘葭疑惑的問,潘思一貫都是沉靜內斂的性子,剛才情緒波動這樣大,著實可疑。不光潘葭疑惑,瞭解她性子的潘璐也定定的看著潘思。
潘思忙鬆開握著潘葭的手,知道自己心急了,平復了心情,找了一個藉口:“沒什麼,我就是在聽爺爺說起過今年的府城案首是一個十歲的少年,還是韓老的弟子,有些好奇罷了!”
“可是我們並沒有說他就是那個院試案首!”不得不說,潘葭還是很敏銳的,她直直盯著潘思。
潘思笑一聲:“那裡不就是他一個人只有十歲大小嗎?”
潘葭聞言不再問了,只輕蔑的說道:“不過是個會做文章的酸秀才罷了,有甚值得稀罕的!”
潘思笑笑,也不反駁潘葭的話,心裡卻對潘葭的愚蠢同樣輕蔑不已。
隔著老遠的假山發生的事情周頤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吃好喝好後,又在前院到處溜達著賞了一會兒花,等到日頭西下,這個賞花會終於結束。
周頤也和韓相如從潘府告辭。
走到韓府門口的時候,周頤向韓相如道別:“老師,今天時間完了,那我先回家了。”
韓相如哼一聲,“先跟我進來。”
周頤不知道韓相如要幹什麼,跟著韓相如進了大門。周頤剛一踏進大門,韓相如就喊道:“韓忠,把門給我關了。”
“你是餓死鬼投胎的嗎?嗯……”門一關,韓相如對著周頤就是一頓狂揍 。打完了,也神清氣爽了,對著下人道:“開門吧”然後又看著周頤:“滾吧,看見你就心煩,老夫的面子都被你丟光了。”
韓相如本就沒下力氣,周頤也挨慣了,跟玩兒似的,完全不在意,只扯了扯剛剛又被弄亂了的衣衫:“老師,下次你再打我的時候,麻煩跟我說一聲,您看看,這衣服又弄亂了……”
“你……”韓相如沒繃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真不知道哪兒來的你這麼沒皮沒臉的傢伙,好歹也是一個秀才,裝裝樣子不行嗎?”
“老師,不是你說的讓我去湊人頭的嗎,那些傢伙就聊青樓姑娘們,我也沒話題和他們可聊啊,不吃飯幹什麼!”周頤攤攤手。
“照理說你也到了少年知慕愛的年紀了,怎麼,你對小姑娘們就沒興趣?”韓相如頗有興趣的問道。
古人在男女一事上實在早熟的可怕,放現代,他這個年紀,才讀小學四年級呢,和小姑娘們拉拉小手都要被家長們懷疑早戀,如防洪水猛獸一樣。
可這裡,韓相如這麼一個老頭兒就開始操心起他的終身大事來了。
周頤翻了個白眼:“老師,我還小呢,你也別這麼早給我張羅媳婦兒,我說了,要等進士及第的時候再考慮終身大事!”
韓相如臉迅速板起:“我也說了,你的事老夫操心不著,和你父母說去,滾吧!”哼了一聲便轉身回屋裡了。
周頤心下嘀咕,說管不著,也不知道是誰一次次試探他。
周頤拍拍屁股回了家。
今年的天氣彷彿提前進入了酷暑,剛剛五月(農曆),知了卻叫個不停。周頤從書院出來,擦了擦身上的汗。
“這是什麼鬼天氣,怎麼這麼熱了?”走到街上,不停的有人抱怨天氣太熱,行人也不多。
周頤心下並不輕鬆,這天氣太詭異了,而且已經連續一個多月沒有下雨,昨天周老二打井水的時候,那井裡竟然咕咚咕咚的朝外冒泡。
一切的一切,都在預兆著旱災的來臨。
周頤有心忡忡的走著,但願是他想多了,若真的來一場大旱,不知又要餓死多少人,而且大旱之後常常伴有大澇,關鍵是在這個衛生條件低下的古代,大澇之後更會瘟疫盛行,如此一來,老百姓只怕真的沒有活路了。
走著走著,他面前突然掉下了一塊手帕。
“嗯?”周頤剛剛想的太入神,差點就一腳踩上去了,他向前看去,發現前面一位戴著面紗的小姑娘正被丫鬟小廝簇擁著。
這手帕一看質量就不菲,八成是那位小姐丟下的,正想撿起來還給她,剛要伸出手又頓住了。
這裡可比不得後世,手帕是極為私密之物,男女大防不是說著玩兒的,自己一個陌生男子撿到了,對姑娘家的清譽也不好。
而且周頤後世那些電視劇看多了,萬一人看上他年輕有為,哭哭啼啼的說毀了她的清譽,要嫁給他怎麼辦?遇到一個好的還好,要是遇到一個像潘葭那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