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兒,知道麼,每次想你我這裡都很痛,似乎馬上就要死了一樣,可是我不怕,因為……我知道在這個地方;他低眼輕輕摩挲著腹部,喃喃道;在我這個身體裡的是你……我好難受卻幸福得似乎什麼都可以忘。”
卿兒,你知道麼,那個討厭的白老兒說,我以這個身子魂懷,就算成功的把你生下來,你的魂雖能保住不被湮滅,卻會遊離四界,保不準什麼時候會醒過來,而我……可能體力透支……再也醒不過來了,可是我不怕。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卿兒,請允許我的自私……就算我死了,我也要想讓你記住我一輩子,用一生懷念一個人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我承受不了,所以我要罰你……誰叫你先拋棄我……卿兒,別哭……或許我們都能活下來也不一定……只是那個時候,可能……我再也變不會男子了,你不能嫌棄我,你估計在透笑吧,這樣就可以如你所願壓我一輩子了……你這個壞東西……可是,如果那個時候你不認識我怎麼辦呢……不會的……不會不會的,你會記得我得對不對,畢竟我們是彼此可在骨血中的人,卿兒……我的卿兒……
他仰著頭,微翹著下巴,撫在小腹上的指緩緩移到胸口,修長的手指握緊深插在胸前的木簪,努力睜大著眼眸一遍又一遍貪婪的望著我的臉,眼中湮霧瀰漫,他半眯著眼,蹙著眉頭,指尖一用力,陡然一拔,血,暗紅得泛著奇異光芒的血濺了我一身,我身上的光芒越發的耀眼,耀眼中夾雜著妖豔的血紅……眼前的事物越來越模糊…身體越來越輕…恍惚中牢牢保持一點清明,忍不住抬眼再次向那殷紅的池古中望去
只見,那池中孤寂站著的神仙般的男子,
依稀可見
他望向我的臉
隱約中眉如遠山,目如秋水,脈脈淺盈,哀傷淒涼。
醉暖香褥
他望向我的臉
隱約中眉如遠山,目如秋水,脈脈淺盈,哀傷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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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子,宮主吩咐沒有她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
“……”
“少主子……請回。”
“滾開!”
一盞香爐靜靜地倒在地上,褐色的香料灰零落地散落著,隱約一絲一屢的青煙還緲緲從灰末中徐徐伸起……地上七零八落的躺著缺了腿的玉麒麟、金鏤雕花瓶、碎成一塊塊的琉璃杯……
這是什麼狀況啊,
怪不得不讓人家進,原來是在拆宅子。
“出去”一個慵懶的聲音輕柔地從裡面緩緩傳來。
“出去,自己去外頭領杖罰二百……”她冷冷的說著,撇著頭身子斜靠著窗柵,目光幽幽的望著外面冰涼的月光。
啊……她說什麼……
她嘆息了一聲,仰頭,微啟嘴唇,那光澤白皙的手臂懸空傾斜,碧綠的液體從五光十色的琉璃杯中緩緩傾瀉倒入她嘴中,少許從唇中湧出就著秀氣的下顎順勢滑過頸項並緩緩流進衣襟裡。
這是酒麼……身子還沒好……居然又這麼隨便糟蹋……
砰的一聲,前一秒還捏在她手中的琉璃杯頓時在我腳跟旁碎成片兒了,空氣中散發著芬芳的酒味和甜甜的花香。
“……我不想說第三遍。”
豈有此理,好好的人吃飽了沒事偏要跑來被她恐嚇,好好的琉璃杯不拿來喝酒,專用來砸還嚇唬人,好好的病人不乖乖的躺著還學人家耍酒瘋……明明是這麼可惡的傢伙,為什麼看到她這樣我會心揪得這麼痛……
“……杖罰二百……好我會去的”我蹲下身子,細細的撿著地上的碎片,媽的,我就是這麼的賤……不能不管她,萬一喝醉了,踩傷了自己怎麼辦……
聽到我的聲音,她受驚似地抬起頭,詫異地望著我,起先還妖治冰涼得似乎毫無感情的眸子現在驀然間像泓清泉般淚朦朦起來,唇角顫了顫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是沒有說,單薄衣袍的前襟被酒染得一大片的溼跡……
她,不知道自己身子弱了麼;虧我前些日子天天守著她,現在卻自己開始虐起來了……她怎麼能…
…哎呀……疼……
我蹲在地上愣愣的看著自己被碎片劃出血的手指,鮮紅的血就這麼從指尖滴下來,腦子裡卻不由得想起那個冰涼的殷紅血池……
旋即一股帶著花香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著濃濃的醉意“湮兒,你怎麼,傷著了麼……”,一雙冰涼修長的手輕輕執起我的,細細打量著,側側秀眉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