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林子吟擔心的是楚隨風,雖然沒有楚隨風的任何訊息。但是林子吟知道,那個男人應該正在為自己的失蹤而發瘋。
她是楚隨風溫暖的唯一來源,他曾經說過,今年的新年一定要好好安排,接爺爺他們一起進王府,過一個熱熱鬧鬧的年。那歡喜的模樣,林子吟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可現在一切都砸了。
該死的北國人!
越想林子吟的心情越糟糕。
“林姑娘,客棧到了,今天晚上我們在這兒休息一晚上,明日再啟程。”阿爾哈圖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
簾子開啟,兩個侍女出現在外面。
塔娜先下了馬車,她的腿不便,其中一個侍女將她攙扶著站立在一旁,另一個人高馬大的侍女則恭敬地等候著林子吟下車。
林子吟老老實實被她接下了馬車,然後抬頭看著眼前的小客棧。
客棧不大,看起來卻很舒適。
“客官,裡面請。”看到有客人上門,客棧的掌櫃的親自出來迎接,“客官來的還真巧,小老兒正準備將鋪子關了,好回去過年了。”
“二樓,我們包了。”一個侍衛上前丟下一張銀票說。
“將你們店裡最拿手的飯食全都端上來。”阿爾哈圖身邊的侍衛大聲吩咐。
“是,這就去準備。”掌櫃一把抓起銀票看起來。
林子吟看過去,眼神忽然緊了緊,不過她什麼話都沒有說。
“王妃已經被阿爾哈圖接送走了。”山中,羅延和司錦寒終於找到了林子吟夜宿的山洞,“這種燒火供熱的方法,一定是王妃想出來的。”
羅延笑著說,眼神中有種自豪。
的確是,司錦寒也可以肯定這種獨特的取暖方法,只有林子吟一個人能想到。
“今夜就在這兒歇息,已經錯過了,再追的話,也不會追上。還不如從長計較。”羅延吩咐。
“山洞有些小了。”司錦寒用嫌棄的口吻說。
羅延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和他計較,“沒關係,我們這些人還能勉強塞得下。”
說話之間,出去尋找獵物和柴火的黑甲兵已經陸續歸來。
此處隱僻,倒是一個歇腳的好地方,即使生火,只要沒有巡山的人,肯定不會被發覺。
尋找林子吟的人已經回去,山中肯定不會再有人來了,所以羅延直接吩咐手下的人在洞裡升起了火,黑甲兵將打來的狍子已經處理好,立刻架在火上開始燒烤。
“這個年別想過得踏實了。”連續的趕路,羅延他們全都疲累不堪,倒在松針上,兩個人卻一點兒睡意也沒有。
“信已經傳出去了,王爺過了不久,應該也會過來。”羅延看到司錦寒的情緒不高。
司錦寒氣的一拳捶在地上,臉上露出懊惱的神色。
“不痛?”羅延眨巴著眼睛很無辜地問他。
新年過的同樣不痛快的還有十里村。
今年朝廷禁止糧食進入北地,商品因此也被王爺和林子吟禁止流向大秦京城方向,但實際上,林家生產的商品並不缺少客戶。
豐城本來就坐落在交通要道之上,南來北往的商客很多,隨處可以見到西域的商客出沒。
這一類的商客走的地方多,交易的場所廣,林家的商品並不怕賣不出去。
因此年終的時候,十里村和附近的村子裡家家戶戶都拿到了可觀的工錢和獎金,林家仁善,發的福利也比別家的好。按理說,家家戶戶應該是歡天喜地把年過才對,但是偏偏都快要到除夕了,幾個村子裡也沒有看到一點兒喜氣的景象。
原因無他,林子吟失蹤了。
林子吟才是十里村作坊真正的東家,這一點兒已經不是秘密了。
東家失蹤,來年作坊會怎麼樣,誰心裡都沒有底。許多人幫著一起相互打聽訊息,雖然知道未必能起多大的作用,但這也是一片心意。
要說高興,當然要數馬家了。
嚴氏毫不顧忌村民們的煩惱,和林家人的愁苦。還沒有到除夕晚上了,她就痛痛快快地在門前放了一掛炮竹。
“這還沒有到年了,你家放的是哪門子炮竹?”吳二力帶著村子裡一大幫年輕人圍過來質問。
“咋的了,快過年先放炮竹喜慶喜慶不行嗎?”嚴氏理直氣壯地插著腰說。
“娘,這還沒有到年了。”馬志新出來不滿地先拆臺。
“沒到年就不許放炮竹呢?老孃我高興,你想咋的?管天管地,還管老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