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
鼓開始響起,火紅色的綢緞花朵也開始在女眷們白皙嬌嫩的手上傳遞了。
隔壁的院子裡,聽到下人過來稟報那邊的動靜,個個都笑了起來。
“她們倒是自己玩上了。”羅延笑著開玩笑。“完全沒有想到咱們。”
“你一個大男人儘想著玩,也不怕丟臉。”羅將軍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
“人生苦短,不玩還不虧了自己。”羅延笑眯眯地回答,在世人面前,他一向扮演的是紈絝之弟,自然想說什麼就可以說什麼。
眾人卻不敢小看這位羅家二公子。如果說司錦寒是笑面虎的話,那麼眼前這位羅二公子則屬於陰險的野狼。聽說清涯司中,不知道有多少韃子奸細死在他的手上了,即使犯了事的貴族到了清涯司,也少不得脫下一層皮來。
可以說,羅二公子在豐城簡直就是活閻王的代名詞。因此,別看羅將軍罵得很,在座的人卻沒有一個敢怠慢羅延的。
李傑松更是見到此人腿肚子就開始發軟。
別看李傑松本人自負風雅,在豐城中常常以風流才子自稱,他在司三羅二吳五面前卻只能老老實實,連個屁都不敢放。他如此老實,實在是因為他從小就被司錦寒和羅延吳冕揍過的次數太多,吃過的虧簡直可以和頭髮一樣多了。
“你個孽子簡直要氣死我。”羅將軍在眾人面前被兒子落了面子,氣的鬍子都要翹了起來。要不是礙於在李府做客,看樣子羅延非得挨一頓胖揍不可。“你就不能正正經經做點兒事情。”
“正正經經?”羅延玩味地看著羅將軍,然後漫不經心地開口問,“不如我幫王爺疏通糧食買賣的渠道。”
糧食二字太過於敏感,屋子裡熱鬧的交談聲頓時消失不見。
李傑松嚇得腿兒不停的抖,好不好的,為什麼要提到糧食買賣上來?
他心裡有鬼,生怕自己做的秘密之事被楚隨風的人發現。要是真的鬧出了大事情來,即使楚隨風看在侯府親戚的面子上不會要了他的命,但是死罪好逃,活罪肯定難脫。他可不想在牢獄中過一輩子。
“未嘗不可。”楚隨風淡淡地回答。
“聽說王爺的莊子裡已經試種出水稻和麥子來,不知來年的時候,王爺能否帶著我們一起種植?下官手裡有王爺賞賜的田地,就厚著臉皮向王爺討點兒好處了。”邵柳峰笑著開腔。
“王爺,末將手裡也有一些田地,末將一個大老粗可不會打理。王爺不能厚此薄彼,要是帶著文狀元種田,也不能忘記了末將啊。”武傑嗖的站起來對楚隨風抱拳說。
有文武狀元開口,不少人都跟著開口討經驗了。
李侯爺聽了心裡微微一驚,更有種被人排斥在外的感覺。別看兩位文狀元、一位武狀元是新來的,在場的人卻心知肚明。這幾位也是陵王的心腹了,包括衝朝廷之上跟著過來的梅漢卿。
陵王的手都能伸到朝廷去,分明就是在打宮中那位的臉面。只怕過不了多久,朝中那些人就會明白,梅漢卿他們根本不是過來做眼線,而是來北地貼心幫助楚隨風,也不知道那些人會是什麼表情。
當然這次人才遷移而來的事件背後隱射的意思,更是耐人尋味了。
陵王自斷朝廷供給,願意北地自供自足,明面上好似吃了大虧。可是往深處想一想,有心人就會發現,其實佔了大便宜的就是陵王。
北地苦寒,地盤卻很大,疆土面積估計比江南和京都那邊加起來還要大好幾倍。朝廷本以為北地物資貧乏,又常年沒有高產的糧食,至始至終,陵王都得依附於朝廷。
可現在北地不僅能種植出小麥,還能種植水稻,據說,畝產很高,甚至比江南的畝產還要高。雖然美中不足的是,北地一年只能種植一茬,可實際上,因為北地地廣,完全可以掩蓋種植次數上的不足。
有了糧食上的自足,加上林家一系列生意帶來的商客,北地將來的定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那麼作為北地之王的楚隨風,完全可以?
想到一個可能,李侯爺後背頓時出了一身汗。如果陵王自立為皇帝的話,朝廷那位又如何會放過北地,北方的韃子到時候又會不會起兵攻打北地?想想北地將來或許會處於前後夾擊的狀態,李侯爺後背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來年的話,你們想種植水稻和麥子的話,可以到本王或者王妃的莊子裡去學習。”楚隨風淡笑著回答。
這就叫上王妃了,所有人心裡一樂,李侯爺一家心裡卻充滿了苦澀。難道王爺真的想放棄了李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