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子俊幾次三番不讓出門,沒過兩天就讓陳青起疑,後來只得趕著和沈書謄同天休沐,藉此好將人栓在家中。
樑子俊不出去野,陳青不覺什麼,於婉青倒是聞到些許貓膩“趕上休沐不出去玩玩,怎見天窩在我這閒聊?”
“前鎮子還怪我不常來走動,這會就煩了不成?”樑子俊嬉皮笑臉的端起銀耳羹,一口喝乾又誇道“大嫂這手藝可是獨一份,外面可喝不到這麼好喝的甜湯”
“就你嘴甜!”於婉青笑著又給他盛滿,側眼掃了陳青一眼,藉故問道“我聽說子書又升官啦?”
“嗯,官職沒動,品級提到了從二品”樑子俊沒做他想,據實回答。
“孟憲今年都進職了,你啥時候才肯收收心?放著科舉不考,勞什子做個小侍從?憑白誤了大好前程”於婉青嗔怪的教訓小弟。
樑子俊挑挑眉毛,不動聲色的回絕“小侍從也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我又沒功名傍身,就是個新晉舉子而已,若無劉大人提攜,怕是連侍從都做不成”
“那你還不好好溫書?等下次科舉也好得個前三甲光宗耀祖不是?”於婉青輕點他額頭,又無奈的指責陳青“他這性子忒貪玩,你要是不管著點,啥時候才能在京裡拿個正經官職?”
陳青被教訓的莫名其妙,子俊本就不欲為官,怎又賴到他頭上?
不等樑子俊出聲,樑子安率先開口“瞎說什麼呢?子俊有自己的打算,你跟著瞎操什麼心!別淨想著跟那頭比,咱家這支不讓做官你忘了不成?”
“咳~大哥教訓的是,小弟這就去布坊檢視生意”樑子俊拉起陳青就開溜。
等人出門,於婉青才不滿的抱怨“少跟我提祖訓!子俊去做侍從就不算為官?就許那支見天擠兌咱們,還不許咱們自己掙個前途?你也不想想,咱們往那頭填了多少銀子,還淨收錢不辦事,但凡能幫襯一二,都至於連個官鹽也拿不到”
“少胡咧咧!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樑子安眉峰連跳,想起前陣子的糟心事心火一起,拍桌吼道“之前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要不是你攛掇陳碧,何至於鬧出那麼大樁家醜?咱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讓子俊知曉你背後乾的好事,一準不肯進咱家這門!”
“呦呵~他妹子在外勾三搭四還賴我攛掇不成?公婆都嫌陳家人品不好,我還原道他兄妹不同,結果呢?還不是一樣見錢眼開?”要不是看在子俊的面上,她哪會帶那小丫頭遊玩?隨手給些首飾就打發的樂呵呵的,要不然也不至於被周公子一勾引就跟人跑了。
“以後你給我安分點!少招惹陳青”樑子安不無警告的訓斥媳婦。
“哼~不過仗著生了個小哥就對子俊橫眉豎眼的,也不瞧瞧他那德行,除了臉還能看,哪點配得上子俊?等子俊膩了,休了另娶還不一定呢,我才懶得管你家那破事……對了!我大哥手頭有點緊,你從賬上支一萬兩銀子給他週轉”
於婉青張嘴就要一萬兩,氣的樑子安罵道“不是才給了一萬兩嗎?還說別人見錢眼開,你那孃家才是個無底洞,欲壑難平!”
“你給那頭送了多少銀子當我不知道嗎?但凡照顧點,咱家早就發了!我這不想著供個官人出來也好顧著點你嗎?外人終歸是外人,壓根借不上力!”於婉青不無怨恨的嘟囔。
那頭壓根瞧不上他們,逢年過節甭管送了多少禮,但凡開口求著辦點事,就拿高風亮節打發他們,別人家都有大官撐腰,他們明明有個得力的親戚卻借不上力,怎不叫於婉青惱恨?
這次本以為子俊入仕定可得個官職,結果呢?那小子花錢捐官卻買了個小侍從?連品級都沒有,如何幫襯家裡?
梁孟遠默默放下湯勺,對於阿孃的做法他是不贊同的,但阿爹都勸不動,他說了又頂什麼用?
“總之你不許再給我惹是生非,也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姨娘來往!”樑子安甩袖憤憤出門。
“切~要不是孟遠無心仕途,我哪會幫著教養外甥?”於婉青氣惱的摔了瓷碗,富家奶奶的脾氣一上來,連著家裡的女婢都跟著戰戰兢兢的。
梁孟遠不等怒火轉嫁給他,立馬學小叔抬屁股開溜,直氣的於婉青有氣沒處撒,暗罵這爺倆就沒一個爭氣的。
在家裡憋了一肚子悶氣,於婉青便想著出門散心,路遇一胭脂鋪子,正聽見夥計招攬,說是剛到了一批上好脂粉,於婉青便快步進去跟一眾貴婦搶了起來。
京裡鋪子多,但好貨仍是稀缺,於婉青跟人搶東西好懸沒罵起來,打眼細瞧,才捏著嗓子怪叫一聲“呦~這不是洛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