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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一見樑子俊,腦袋縮的更低了,奈何手臂被人牢牢抓住,這會兒真是想跑都跑不了。
不等眾人一人一嘴的諷刺開來,樑子俊當先認出躲在後面的媳婦“你不在家繡活,跑這來幹嘛?”
劉魏之抬眼望去,果見藏頭露尾之人正是陳青,驚詫道“莫不是……他就是那位想出妙計的壯士?”
於大人點頭應道“正是他!”
樑子俊黑著臉上前兩步,這傢伙好大的膽子!衙署也敢來,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陳青!還不給我出來!”
沈書謄挺身相護“樑子俊,以前的恩怨暫且不提,現下阿青於社稷有功,豈能任你肆意折辱?”
“我折辱他?你自己問問他,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樑子俊氣急,顧忌此事不宜宣揚,只想趕緊把人打發走。
“梁侍從,你這是何故?”周尚書不解的出聲低斥,眼下情況不明,豈能肆意胡來?為了些許各人恩怨罔顧朝廷社稷,豈非黑白不分?
“呃……陳青與我同子俊頗有淵源,既是他籌謀劃策,我想此事便不必言明瞭……”劉魏之亦出聲辯護。
陳青這會兒也不好再躲著,掙開鉗制慢悠悠挪過去,不等樑子俊發飆,立馬低著腦袋開溜。
“回家再收拾你”樑子俊咬牙低喝,狠瞪那後腦勺一眼。
“咳……你先回去吧”劉魏之迎面囑咐,見陳青悶聲點頭,不免扶額一嘆,這傢伙還真是出人意料啊,早知他有辦法,何須被工部捷足先登?
可這事又不好點明,只能任由工部壓戶部一籌。
“且慢!陳壯士年輕有為,又心懷大志,未曾嘉獎豈可無功而返?”付尚書被當面打臉,脾氣那是沾火就著。
站在工部的地頭上,哪由得他們想攆人就攆人。
“就是,事情還沒鬧明白,你們就這般羞辱於人,莫不是想搶功不成?”孫斌全亦出聲指責。
沈書謄深感詫異,何以賢弟見到樑子俊有如老鼠見貓一般乖乖聽話?莫不是還些秘事不曾道與他聽?“阿青,你等等……”
“阿青也是你叫的?”樑子俊橫身阻攔,好個陳青!竟然敢揹著他私會沈書謄?果然千防萬防,家賊難防,趁他不備,竟敢“紅杏出牆”?
“何以我不能叫?”沈書謄也火了,平日些許挑釁他可以置之不理,可事關賢弟臉面,他即便豁出去前程不要,也不能任由賢弟受辱。
“就憑……”不等樑子俊開口,陳青當先叫到“子俊!……我知道錯了,這就回去還不成嗎?”
陳青一副膽戰心驚,委曲求全的隱忍模樣看的樑子俊也不落忍,可這傢伙再不給個教訓,非得闖下大禍不可!
這次只是涉足衙署,下次莫不是要入仕為官才肯罷休?
“樑子俊,你別欺人太甚!陳兄弟莫怕,他一小小侍從,還不敢把你怎麼樣!”馬學東緊跟著眾人進門,自是把前因後果看的清楚,這會也見不慣樑子俊的惡行,遂站在陳青身側替他撐腰。
“今兒不說清楚,誰都休想走出工部大門!”付尚書氣惱不已,指著樑子俊鼻子喝問“我不管你們認不認識,我只知陳壯士論功當賞;何以你一句話就想將人趕走?”
沈書謄亦不明所以,越過樑子俊按住陳青肩膀沉聲問道“可有難言之隱?”
陳青咬牙點頭,樑子俊狠瞪著他倆,執扇啪的一下扇開那隻賊手,斥道“爺媳婦,也是你能碰得的?”
“你說……什麼?”沈書謄驚愣不已,呆若木雞的直視將人攬入懷抱的樑子俊“你……他……是……”
“你沒聽錯,他就是爺媳婦!”樑子俊一臉壞笑的狠盯著他。
眾人乍聽這一驚人訊息,無不發出一聲驚呼,陳青是個婦人?可怎不戴個飄帶?再說那身段樣貌哪點也不似個小哥啊!冒充身份混入衙署又是所為何圖?
婦人不得涉足衙署乃是不成文的規定,他們錯將一介婦人奉做壯士豈不可笑?
“荒唐!”付尚書當先羞憤斥責。
“怎不早說!唉~與一介婦人商討國家大事像什麼話……”
“魚目混珠,莫不是在羞辱我等……”
“沈正司!你明知他是……怎能刻意相瞞……我等還與他同桌聚食,把酒言歡,現下想來,真真是有辱斯文……”
……
陳青滿耳盡灌斥責譏諷,胸膛中忍耐到極限的憋悶感瞬間爆發……
他就知道!就知道如果被人揭穿會是這種下場,所以他才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