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樑子俊加大人手也沒能將人揪出來,至此方知,這是有人故意栽贓,要設局陷害梁記。
仿製官坊繡品,無疑是與官家作對,梁記於事發隔日便被查封,萬掌櫃被押走問話,一應當季貨品也被貼上封條。
陳碧被關在獄中飽受驚嚇,不等查明屬實便被扣上一項吃裡扒外的罪名!
周瑾當夜探監,言明定會保她無恙,問及緣由,善加誤導道“你可曾對人提過繡品樣式?或是將繡品帶回家中繡制?”
陳碧瞪大眼睛,她偶有一次跟於婉青說起過繡樣……
莫不是樑子俊藉故打探,才刻意效仿?畢竟大嫂幫襯店裡也不是一回兩回,加上樑子俊本就見錢眼開,說不準真是他藉故仿效?要不然,怎好端端的會鬧出洩密一說?
疑心一旦升起就很難卸下,加之周瑾刻意遞送假訊息,不多時,陳碧便認定此事定是樑子俊所為!畢竟他可是連大哥的繡品都敢剪,枕邊人都能算計,她這個外人還想例外不成?
主事念其並非刻意為之,只判罰絞手之刑……也就是要廢了陳碧拿針的右手。
陳碧得知後,自是嚇的面無血色,若廢了右手,豈不是要絕了她的生路?
周瑾於一旁安撫“別怕,只是不能拿針而已,不妨事”
陳碧如同溺水之人,緊抓著周瑾的褲腳哀求“周公子,你救救我,我的手不能廢啊……”
周瑾也跪下來哀求,但主事執掌繡房多年,手底下繡娘凡幾,若是網開一面,也怕至此無以服眾,遂冷聲斥責“要怪就怪你那哥夫不地道,連妻妹的活計都敢壞,敢惹官坊,由得他三爺四爺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陳碧聽聞,淒厲的哀嚎一聲“樑子俊!我跟你勢不兩立!”
絞手之刑,疼的陳碧幾欲暈厥過去,周瑾略顯心疼的抱緊她,一疊聲保證“別怕,有我在呢,定不叫你再回那水深火熱的家中”
五指連心,陳碧最終還是扛不住暈了過去,周瑾放下人,不滿的嘀咕“做啥非要廢手?這手於我還有大用!”
“哼~一個女人罷了,手廢了才好把持,也免得穿幫後再回梁記搶你生意”主事輕拍侄兒肩膀,冷笑著訓導“無毒不丈夫,若連心都狠不下來,如何能成就大事?”
“也罷,手不廢,焉能幫我教導繡娘?”叔侄倆斜瞟暈厥在地的女人,均不屑的嗤笑出聲。
主事只當樑子俊依憑於樑子安的財勢才這般招搖,是以並未將此事太過當重。即便周瑾暗查過樑子俊的底細,也只查到他是梁柏金的旁系子侄,一個無功名傍身的新晉舉子,背後再有勢力又能翻起多大的浪?
只要巧施手段,不怕累及他叔侄二人。
周瑾心思縝密,之所以敢設計樑子俊,也是礙於生意每況日下,再不想轍怕是就得關門大吉。恰巧陳碧撞上門來,一個深閨怨婦,稍加引誘便能玩弄於股掌,只要收做妾室,還怕那樑子俊不退讓不成?
樑子俊四下蒐集證據,劉魏之亦呼叫職權幫著把繡娘緝拿歸案,待到三日後,樑子俊帶著一眾官兵打上門來,陳碧早就被周瑾私藏於府中。
萬卓平急的直嚷“你把我媳婦關哪了?阿碧!阿碧!”
“休得胡言!陳碧受了刑早被官坊請辭,你們現在大呼小叫,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主事眼見官兵圍堵繡房,心思急轉間也曉得事有變故。
莫不是梁記背後其實大有來頭?這該死的周瑾,怎不一早交代清楚?
樑子俊提來一人,冷笑道“你可識得此人!”
主事傲然的搖頭否認“一個民婦而已,本官何需知曉?”
民婦蓬頭垢面的跪趴在地,見到主事身旁之人忙指認道“就是他,是他給我的繡樣……求你們放了我吧,我是真不知道他們讓我繡來做啥,我只當是得了貴人提點,不曾想害主家落難……嗚嗚”
主事身旁之人急忙辯解兩句,可劉魏之哪管他說什麼,手一擺直接下令“現官坊涉及栽贓陷害,一干官員悉數拿下待審!”
“誰給你的膽子?想抓人也得按規矩來!”主事被綁縛手腳,仍不干休的據理力爭。
“你呆會就知道了!”劉魏之說完,身旁一名官吏躬身一禮“有勞大人清除內患”
“哼!先告訴我人藏哪了!”樑子俊上前一步,揪著主事衣領惡聲惡氣的盤問。
“此事與我無關,你們就是抓了我也無用,她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係,問我要人?我看你還是省省吧”主事仗著沒有確鑿證據指向他,自是矢口否認將陳碧交給周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