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卻是貨真價實。
門外,鮮衣怒馬的護衛小廝在日頭底下候著。一排十車厚重的楠木箱子,兩個腰寬體闊的衛護抬下來,額上還淌下汗,可見十分沉重。
這是些什麼人?樂思齊朝身後的冬兒使了個眼色,冬兒天真無邪地跑開了。
韋哲把樂思齊原來的外院管事程昭叫去。很快,程昭進來稟道:“小姐,那位韋公子讓小的們撤出來,說他不需要我們服侍。”
看來,被敲一大筆的韋哲惱羞成怒,把氣出在奴才身上了。樂思齊讓他們在內宅偏房裡安頓下來。古代對男女之間的接觸像防賊似的,來自現代的樂思齊可不認為只要男女在一起說上兩句就能出什麼大事。
程昭卻暗暗抹汗,把前院幾個小廝拘在偏房,再三警告不許多事惹事。
很快,冬兒哼著曲兒進來,在樂思齊耳邊低語。
樂思齊一怔,抬起頭頭問:“你打聽清楚了?”
冬兒道:“打聽清楚了。他們說是從京裡來的,那位韋公子是內閣韋大人的小兒子。有一個還很驕傲地告訴奴婢,說韋公子可是嫡幼子,身份尊貴得很。小姐,怎麼嫡幼子身份就尊貴呢?”
冬兒不知道嫡幼子是什麼身份,更不明白怎麼就尊貴了。樂思齊卻是清楚的。能進內閣,就是當朝宰相了。宰相原配夫人生的兒子身份自然高,又是小兒子,必定是老來得子,寵溺。看來,自己把一個官二代給得罪了。
只是他怎麼不去驛館住,非要住在這裡呢?
想不通就不想,樂思齊把思緒轉到桂花樓上。
天黑後,韓先拿了一本賬本過來給樂思齊過目。樂思齊越看越心驚,帳本上記著一筆筆人來客往的送禮。裡面,李翔的名字出現的次數最多。
不知道薛伯濤送他乾股呢,還是每個月送禮,以此籠絡住他?
看了半晌,樂思齊把帳本交給韓先,道:“還給胡典。把他放了吧,嚇唬嚇唬他,讓他別說出去。”
韓先道:“萬一……”
樂思齊明白韓先的意思,可是她不想殺人滅口。搖了搖頭,道:“別傷人命。你早上不是讓人扮成他的小廝去桂花樓請假了嗎?告訴他,手尾已經幫他理好,如果他不識相,小心他的小命。他是明白人,聽得懂的。”
小姐就是心太慈。韓先無奈,只好去辦了。
前院卻傳來絲竹之聲,那位韋公子搬完家,馬上花天酒地起來了。
………………
胡典被關了一天,昏天黑地又被押回桂花酒取了兩本帳本,心裡一片灰涼,不知從哪裡來的強盜,這會兒只怕沒有命了。
卻不想,兩更鼓時,又被帶到桂花樓旁的小巷,還是那個聲音,惡狠狠說著要他遵守的話,把帳本還給他,還把他給放了。
當他哆哆嗦嗦解開蒙在眼上的黑布,張開不見天日的眼睛,看到淡淡的上弦月和星星時,感覺像是做夢。呆立良久,才回住處去。半夜裡輾轉反側,怎麼也想不出強人是哪裡來的。直到天快亮,一個念頭閃進腦海:“莫不是哪裡的強盜想對桂花樓下手,把桂花樓搶了?”
要不是告訴東家呢?東家聽說他拿了帳本給強人看,會不會趕自己走?自己會不會因此名聲掃地,三餐不繼?
深受折騰的胡典像往常一樣去了桂花樓,小二們依然恭敬地向他打招呼。平時酒樓裡服侍的小廝端了清茶上來,道:“聽說先生病了,現在可好些?”
這夥強人果然讓人傳話我病了?胡典心安了不少。
帳房一向是心腹,薛伯濤聽說胡典來了,親自踱來,站在門裡,道:“現在冷熱交替時節,可別大意,晚上安歇還是得蓋被子的。先生這麼大年紀的人,怎麼也不注意。”
雖是責備的話,胡典聽後心裡還是暖暖的。兩天來的事,告不告訴他呢?
門口一個漢子跟薛伯濤的小廝嘀嘀咕咕不知說些什麼,薛伯濤眼尖,臉一沉,道:“沒規矩!有什麼話不能大聲說,非要背地裡嚼舌根?我平時怎麼教導你們的?”
漢子吃了一驚,忙撇下小廝,上前兩步跪下道:“小的探得訊息,不敢隱瞞,特來報知東家。這不是請旺財給小的傳個話麼?”
旺財過來跪下,道:“回老爺,說是韋大人的公子住進了景福樓樂老闆家裡。”
薛伯濤愕然:“韋大人?哪個韋大人?”隨即兩眼發直,喃喃自語:“不會是當朝一品宰輔韋雨軒韋大人吧?”
那漢子低聲稟道:“正是。說是內閣韋大人的小兒子今早到來,住進樂老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