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太太吃了一驚:“你說的什麼意思,這門親事怎麼就成不了了?”
陸清嵐道:“舅母有所不知,我四姐姐有位平涼侯府的表哥,名字叫做趙青的,對四姐姐最是一往情深,這次出了這樣的事。三嬸嬸一早便派人往平涼侯府裡送信,我估摸著是想把四姐姐嫁到平涼侯府裡去。其實張濤表哥品行人才哪點兒就比那趙青差呢,三嬸嬸又何必捨近求遠,我是真真不理解。”
張五太太大怒,咬牙切齒道:“三太太欺人太甚。”
陸清嵐淡淡道:“舅母想要和三房結親,可要快些啦,否則一門好好的親事被人搶了去,那可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把捂住自己的小嘴道:“哎呦,您瞧我這張嘴,這些哪是我該說的呢,您二位不要聽我這胡說八道,我還要去見我母親,就此別過了。”
行了一禮之後,即刻便去了。
張五太太看著她那婀娜多姿的背影,見她步幅、儀態、姿勢無不優雅出塵,想起從前他們也曾肖想過要讓這個小姑娘做兒媳婦來著,饒是她再傲慢自大,也覺得自己的兒子的確是配不上人家。
回到鄂國公府,夫妻兩人想起陸清嵐的話,越想越不踏實。又見陸抗本來就沒來見老鄂國公,當即就有些坐不住了。第二天兩人便又帶了媒婆去了長興侯府。
老侯爺聽說這對奇葩又來了,叫人攔著他們,根本不許他們進府。
張五太太一看這架勢,越發相信了陸清嵐的話,長興侯府這是仗勢欺人,表面說要把四姑娘嫁給他們兒子,實際上卻是想和平涼侯府議親。
張五太太也是個潑辣的,當即就在長興侯府門前吵鬧起來。
“今天長興侯府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就不走了。”
“我兒子從冰涼的湖水裡把四姑娘救出來,肌膚相親,摟也摟了,抱也抱了,你們長興侯府憑什麼不肯答應這門親事?”
張五太太嗓門不小,聲音著實洪亮,又是這麼勁爆的訊息,一下子就吸引了很多百姓過來圍觀,一時間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不少人。
張五太太就是個人來瘋,人越多,她鬧騰得越歡:“今天長興侯府要是不給咱們一個交代,咱們就寫狀子告到順天府去。”
“再不答應,我就乾脆吊死在長興侯府門口,讓大夥瞧瞧你們長興侯府是怎麼對待救命恩人的!”這人說著說著還真來勁兒了,真找了一根長長的白綾掛在侯府門口的一棵大樹上準備作出要上吊的樣子。
門口人越聚越多,眾人議論紛紛。
“這婆娘是哪家的?怎麼這麼彪悍?”
“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她兒子真把侯府四小姐給從水裡撈出來了?那侯府還不把四小姐嫁過去,可就有些不地道了。”
……
門口像是唱大戲一般熱鬧,陸清嵐聽得莞爾:“這個張五太太倒是一個妙人!”她本來還想叫人提醒張五太太如何行事的,沒想到倒是不用這麼麻煩了。
陸清茵母女一心想要害她,她自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一定想法子叫陸清茵嫁給張濤才成。
老侯爺也聽說了,氣得暴跳如雷,把老太太罵了一頓,叫她出來收拾殘局。到底是老太太的孃家人,她出面才最合適。
老太太帶著許嬤嬤來到侯府門前,看見門口黑壓壓聚著這麼多人,自己的侄兒媳婦在那又唱又跳的,活像是戲文裡的小丑,哪裡還有公府兒媳的半點尊重?她也覺得極為丟臉,氣得一頓柺杖大聲道:“老五媳婦,你這是在幹什麼?”
張五太太見老太太來了,就像打了雞血一般:“姑姑,今日我過來,就清你給我一句實話,什麼時候才肯把四丫頭嫁過來?”
老太太道:“老侯爺不是已經說了,這事要和大哥商量一番,叫你們回去等訊息,你們到這裡鬧什麼,也不嫌丟人?”
張五太太道:“還讓我們等訊息?別以為我們是傻的,你們根本就不想把四丫頭嫁過去。你們是想把四丫頭嫁到平涼侯府去。濤兒冒著生命危險救了四丫頭,你們不但不知感恩,還這樣把我們當成猴子般戲耍,如此這般,長興侯府如何取信於人?”
張五太太越說越來勁,“今天我便吊死在長興侯府的門口。”說著當真把腳下的凳子踢翻了,整個人掛到白綾之上。
張五太太的婆子哭天搶地地嚎哭起來:“太太,您怎麼能這樣想不開?長興侯府逼死人了呀?”
老太太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人玩兒真的,立刻叫道:“快救人。”
幾個婆子七手八腳地將五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