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突然被人推開,寶蓓人完好無缺地踏進辦公室。但是她唇瓣緊抿到泛白、兩隻小手緊握成拳,臉色青紅不定的,像是遭受了極大委屈,正在努力壓抑怒氣中。
“發生什麼事了?”
四海離開座位,走向她,語氣難掩關心。
他不問還好,一問,寶蓓雙眼先是薄泛淚光,繼而鼻頭一酸,一陣鬼哭神號簡直是驚天動地,嚇得四海連忙使眼色叫可卿先出去,再快步上前關門,免得這駭人的哭聲傳到外面會嚇死人。
“別哭了、別哭了……”他手忙腳亂地又遞面紙、又拍著她抖顫的肩頭哄著。“什麼事你說啊,別隻是哭嘛!”
寶蓓偎進他懷中,開始哭訴。“嗚……人家洗壞了你的襯衫,想買件新的給你,誰知道你給我的錢裡有張千元假鈔,吃飯找回的百元鈔裡也有張假的,專櫃小姐以為我是詐騙集團的成員,還連絡了警衛。我說一千塊是你給的,但是沒人信,還要看我證件;可是我的證件不是放在手提包里弄丟,就是被火燒了,什麼也拿不出來,他們就說要找警察。好不容易才說動他們讓我撥電話找你,你偏又不在,如果不是方秘書幫我……嗚……都是你害我被人家冤枉啦……”
聽起來,好像真是他害的。
按他以往的脾氣,向來小心翼翼、穿了七、八年還像新衣一樣的名牌西裝,被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弄得髒兮兮,他大概早氣急敗壞地將她一把推開,忙著去處理這件他當初為了談生意充場面不得不買下,預計穿上二十年以上才肯讓它壽終正寢的昂貴衣服。
但此刻輕摟著她柔若無骨的嬌軀,他心裡沒有半點氣惱,更不想將她推離。一想到她早上費那麼多力氣跟他A了三千,原來一大半全是為了幫他購衣,卻因此遭人誤會,心裡有感動、有不捨,更為她不平。
他皺眉怒問:“是哪一櫃的?你都跟她提到我了,怎麼可以連求證都不求證就大驚小怪的找警衛呢?”
“對嘛!”她就知道他是站在她這邊的。“那個小姐分明是狗眼看人低,我進去看衣服她理都不理我喔,我看中一件三千多的襯衫,可是身上的錢只有兩千六,想留個一百喝飲料,就問她能不能打個八折?她從頭到腳打量我一眼,說不能打折也就算了,還叫我錢不夠就去看過季特價品。我一火大,就把所有的錢拿出來付現了,哪知道……”
她抽抽鼻子,無限委屈地抬眼問他:“四海,我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