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八點半還沒到,沈徹已經早早地守在電視機前;按照劇本和小說的進度;那場上下鋪兄弟談心的戲應該在第二集開始不久。
歐哲倫對身邊專注過頭的捲毛青年嗤之以鼻:“你這麼亢奮幹什麼?老子當年看自己偶像劇時也沒這麼誇張呢!”
賀蘭霸拿著啤酒汲著拖鞋走出廚房:“買三臺電視機衝收視率一點也不誇張。有臺電視現在還在廚房儲物間裡放著呢。”
歐哲倫被吐槽得沒話說了;問沈徹:“這一集你是有什麼看點啊;是有露點戲還是床戲啊?”
“我是等著看秦修;不是看我自己。”沈徹回答。
歐哲倫吃了一驚:“我靠你是有多愛校花啊?他人不就在二樓,你想看上去看個夠啊。哦,今天是不在;這才半天不見想成這樣……”
電視劇裡已經入夜,到上下鋪對手戲了,沈徹忙伸手捂住歐哲倫聒噪的嘴巴。
螢幕裡,黃真看向毫無動靜的上鋪:“喂;冷烈;你睡著了嗎?”
鏡頭切換到冷烈,出乎沈徹的預料,冷烈並沒有像他昨晚那樣曲著腿仰躺著,一副一看就是失眠裝睡的樣子,而是頭沉沉地斜在枕頭上,呼吸勻稱,像是真睡著了。
心頭正有點詫異,這時卻看見冷烈喉結輕輕一動,“嗯”了一聲。
沈徹忽然有種醍醐灌頂之感。演員看過指令碼,當然知道這時的冷烈是醒著的,但是觀眾卻不知道。對於不熟悉劇情的觀眾而言,明明已經“睡著”的冷烈,卻在最後關頭回應了黃真,即讓人意外,又讓人對這個人物矛盾的內心倍加產生期待。這微小之處,就體現了有張力的表演與無張力的表演之間的差別。
“睡著了還‘嗯’啊?行!我就當你在說夢話啦,夢話先生,要不要陪我聊天啊?”
然而當時在下鋪說著這些話時的自己並未親見秦修的表演。
鏡頭再次切換至冷烈,沈徹迫切地想知道這五六秒的空當秦修是怎麼填補的。
冷烈依舊閉著眼睛,嘴角卻……笑了?
很短促,淡得幾乎看不見的一個笑,卻因為這五六秒沒有臺詞的空隙變得讓觀眾可以輕易捕捉到,完美地填補了空當。
是啊,為什麼沒想到呢?因為劇本上沒有半點提示,所以他的想象力就完全停擺。什麼“就當你在說夢話”啦,“夢話先生”啦,對於沉默孤僻內心壓抑著的冷烈來說,有這樣熱情率直的少年在身邊,他其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