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去買藥啊。
沈徹一開始是冷,後來就被熱醒了,一看秦修跟八爪章魚似地抱著自己不說,兩個人身上還蓋了兩大床被子。
“你不熱啊!”沈徹受不了,直要掀被子。
“熱就對了,你發燒了,要出汗。”秦修把被子又拉回來,“發燒還跟我做,只要色不要命啊?”
“那個時候好像也沒覺得怎樣啊……”沈徹聲音乾乾的,困苦地用被子把自己裹住,把秦修隔了出去。
秦修看著把自己縮在被子裡,慫得跟肯德基芝士蝦球似的捲毛青年,沉聲道:“難不難受?”
“沒事,”沈徹聲音在被子裡嗡嗡地傳出來,“睡一覺就好了。”
然後能感到秦修的手隔著被子按在自己身上:“起來我們去醫院吧。”
那聲音又低又柔,沈徹心裡暖暖的,腦袋從被捂裡鑽出來,看著上方低頭注視著他的秦修,安撫地笑一笑:“我真沒事,明天起來就好了。”
秦修沒再說什麼,起身下了樓。
沈徹其實很想去客房睡,但是秦修肯定不會同意,就只能這麼裹著自己。沒過一會兒秦修又上來了,讓他起來喝水。
沈徹把那一大杯熱水喝了個精光,又一裹被子躺下去,在被子裡甕聲甕氣地說:“秦修你還是去客房睡吧,這床已經被我的鼻涕玷汙了……”
話音未落就感到身後一沉,秦修躺下來,隔著被子從背後抱住自己。
“對不起。”
沈徹感受著秦修的擁抱和體溫,那句對不起聽上去如此陌生。認識秦修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這三個字。
“亂說什麼啊……”
疲倦地閉上眼時,他笑著想,我們之間永遠不要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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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在第二天一大早給Jessica打了個電話:
“不好意思這麼早吵醒你……我想通了,今天能幫我安排一個記者釋出會嗎?……嗯,安排在下午或者晚上吧,我早上可能趕不過來,”對方在電話那頭問還有其它事嗎,秦修沉吟了一會兒,低聲說,“……謝謝你,Jessica姐。”
沈徹醒來時秦修已經不在了,睡了一覺人清爽了許多。他走出臥室,客房也是空的,下了樓,才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
秦修抬頭看見他,問:“好些了嗎?我買了早飯和藥。”
沈徹受寵若驚,這麼溫柔體貼,真是校花嗎?
早飯是熱滾滾的皮蛋瘦肉粥,沈徹一口氣喝了兩碗,然後掰了藥直接嚥了下去。秦修看得目瞪口呆,你吃藥從來都是這節奏?我要拿給你吃毒藥你不也這麼吞了?
沈徹見秦修埋頭吃飯,從褲兜裡摸出那隻裝禮物的口袋,被雨水泡過又在他褲兜裡塞了這麼多天,早皺得不像樣了,他低頭在大腿上將口袋來回用力撫平展了,才笑著拿上桌子:“送你的頭繩。”
秦修接過口袋,拿出頭繩,裝也裝不出驚喜的樣子,想用頭繩綁頭髮,可頭髮太短根本綁不住。
沈徹見秦修試了三次,怎麼也綁不上,已經處在要抓狂的邊緣,只得說:“要不戴手上吧。”
秦修這才瞄他一眼,把頭繩繞了兩圈戴在手腕上。
沈徹微笑著端詳:“面板白戴這個蠻好看的。”看見自己買的頭繩被秦修戴在手腕上,那感覺就像在校花身上戳了個“沈氏阿徹所有”的標記,其實他挺想說“要不你一直戴著吧”,又怕秦修嫌麻煩。
秦修看他一眼,又低頭邊喝粥邊含糊道:“電視櫃下面的抽屜裡是給你的禮物,自己去看吧。”
捲毛青年一疊聲地說著“你幹嘛還送我禮物啊”,人已經喜不自禁地跑去電視櫃,發現居然是一隻紅色小禮盒而不是套裝真知棒,不禁興奮地開啟。
“這個……是什麼呀?”拎出來看像項圈,但這號是不是買得有點大啊,甲亢患者也未必戴得住。
“戴在手上的。”秦修憋著笑,當然不能回答這是寵物項圈。
原來是手環,沈徹豁然開朗,折騰了半天總算給自己戴上了,舉起來問秦修:“怎麼樣?”
“帥爆了。”秦修手支下巴衝他笑。
沈徹也笑了,雖然小病初愈,一大早起床還是很陽光的樣子,秦修忽然發覺,這偌大冷清的別墅,只因為多了這麼一個人,就暖得像一隻火爐。
其實和小麥色啊,天然卷啊都無關,這個人身上的陽光,是征服他的武器。從見到他笑容的第一眼起,自己就繳械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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