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毛了,後來一想秦修那張臉是有點說不清楚,才按捺下怒氣,然後聽見沈徹特別認真地回了一句:“醫生,他是男的。”
賀蘭霸清楚地看見本來虛脫無力地趴在辦公桌旁的秦美人抬起頭,咬著牙關惡狠狠地瞪了沈徹一眼。
亂七八糟的手續辦完,沈徹看著護士將點滴吊好,才算鬆一口氣。出門一看,賀蘭霸歪在長椅上,已經睡著了,黑框眼鏡歪在鼻樑上,口水直下三千尺。沈徹看著賀蘭霸掉在地上的拖鞋,出門時他們都太緊張,賀蘭霸連鞋都沒換。他看了酣睡的賀蘭霸許久,轉身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老師,老師?”
賀蘭霸一個激靈挺直背,看清眼前彎腰搖醒他的沈徹,豪邁性感地一擦口水:“他怎麼樣?”
“沒事了,我守著他掛完水就行,”沈徹笑了笑,“你回去睡吧,都二十四小時沒睡過了。”
賀蘭霸點點頭,打了個哈欠站起來:“你看你早上一驚一乍的,老子開門那會兒還以為校花特麼要死了呢。”
沈徹呵呵一笑。賀蘭霸擺擺手瀟灑地汲著拖鞋走了,沈徹心想幸好三甲醫院沒貼什麼“衣冠不整恕不接待”。
賀蘭霸哈欠連天走到急症科大門口,冷不丁見護士小姐們的眼光嗖嗖地往候診大廳的沙發區掃,他禁不住也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那道高高帥帥的背影怎麼看怎麼眼熟。直到對方緩緩轉過身,賀蘭霸情不自禁罵了聲“我操”,瞪著衣冠楚楚,戴著暗紅墨鏡的凱墨隴:“你怎麼來了?”
“沈二給我打了電話,叫我來接你。”凱墨隴摘掉墨鏡,優雅地起身。
賀蘭霸鼓著眼:“老子有手有腳還有車,要你接嗎?”
“沈二說你二十四小時沒睡覺了,你開車他不放心。”凱墨隴好脾氣地道。
賀蘭霸這才語塞地摸了摸褲袋,臥槽,沈二那傢伙把他鑰匙都順走了!他朝醫院大門外瞄了一眼:“你開車過來的?那我的金盃怎麼辦?”
“沈二會給你開回去的,他開不了還有校花呢。你安心跟我上車就行了。”凱墨隴邊說邊往外走。
賀蘭霸看見路邊那部騷包得要死的白色X5,狠狠啜了一聲:“你這臺X5,老子看著就來氣!”說著還真抬腳就往X5保險槓上踢。背心褲衩拖鞋宅男帶著一臉仇富的表情對X5拳打腳踢的場面自然贏來眼球無數。
凱墨隴靠在引擎蓋旁,摸出萬寶路點上:“慢慢踢,你踢夠了咱們再上車。”
。
急診室的大病房不比得住院部,十幾二十張床一字排開,一直有人進進出出,經過秦修的病床時老有人一個勁打望,沈徹走過去一看,立刻囧出了一頭汗。秦修不知什麼時候踢開了被子,因為出門時沒來得及換衣服,他還穿著那一身天藍色浴衣,前襟整個大敞著,都快露到腰上了!
沈徹一頭黑線,趕緊上前將浴衣領子拉得嚴嚴實實,再在秦修腰上用力一系,心裡罵了聲“職業暴露狂”。
哪曉得這邊剛剛包嚴實了,那邊大魔王又不舒服地一個翻身,沈徹驚見對方竟然已經無恥地露了大腿,也管不了秦修是冷是熱了,拉起被子把人整個兒埋了進去。
“拿開,我熱……”被子又被秦修一把掀開。
靠!你還沒睡著呢?!沈徹趁沒人看見又把被子蓋回去,簡直快鬱悶死了,可對方又是病人,他只能輕言細語:“秦修,這是公眾場合,麻煩注意點影響哈。”
秦修抬眼瞅他:“那我熱怎麼辦?”
沈徹的臉噗地就紅了,心說你這麼媚眼如絲地盯著我叫怎麼回事啊?後來才想通人家這不還虛弱著麼,那叫“有氣無力”絕壁不能叫“媚眼如絲”啊,都是霧大的錯。他左顧右盼,壓低聲音:“你熱你也不能袒胸露乳露大腿啊。”
秦修火了:“我是男人我為什麼不能袒胸露乳露大腿?!”
“噓噓,”沈徹見四周不斷有眼光飄來,慌忙捂住秦修的嘴,“你這麼大聲做什麼?不痛了?”
秦修扯開沈徹的手撐起來,一用力才覺得胸口腰上都勒得慌,一低頭看見被包得像個粽子似的自己,浴衣的帶子在他腰上來來回回上上下下繫了兩大圈,剛剛才生出的一奈米好感一下子全衝到九霄雲外:“沈徹,誰準你把我捆成這樣的?你真以為我是你的啊?”說著報復一般扯開腰帶,一腳將被子踹老遠。
沐浴在無數粉紅色的視線下,沈徹簡直都要嚎了:泥煤啊,醫生你是不是給他吊了酒精啊?!
事實上這個時候的秦修是有一點不正常的,鎮痛藥對他起了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