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說著,他停住腳步,眼中充滿驕傲:“業餘的比賽,其實不算什麼。”
“我知道了。”我恭敬的答道。
“走!上那裡去坐坐。”聽了我的回答,他難得露出高興的神情。
前面有幾個用水泥砌成的花壇,花壇裡面是矮樹。因為重慶雨水多,怕泥土被沖走,所以砌得很高,可以當板凳坐。
“師傅,這裡太潮溼了,對身體不好。”我急忙勸道。
“沒事!我已經習慣了。”他說著就要往下坐。
我一把拽住他:“不行,你不能坐,這樣容易得風溼的。”雖然我還沒開始接觸醫學知識,但這點常識還是知道的。
“你!……”他氣憤的盯著我,想要甩開我的手。
我依舊死抓不放。這老頭別看舞跳得好,在生活上完全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
也許我認真的神情打動了他,他的表情變得有些緩和:“曉宇!嗯……你是個好孩子!”他緊了緊外衣,繼續往前走,我趕緊跟上。
“那個……這些天來,我要求很嚴格,你吃了不少苦頭吧?”他看著前方,腳步不停。
“沒有,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想了想,又說:“我喜歡跳舞!”
“是嘛!……”他的聲音很是平靜:“你一定對我讓你參加比賽感到不可理解。”
我沒有說話,這正是我一直困惑的地方。
“其實……其實,這只是……只是為了爭一口氣而已。”他嘆道,仍舊沒有扭頭看我。我望著他的背影,還是沒說話。
“我所在的那個文工團以我和你師母年老為由,強行讓我倆退休。當時我距退休年齡還有好幾年。其實,關鍵原因是因為體制改革,文工團將不再歸政府管理,一切自負盈虧。團裡的頭頭們認為我思想僵化,不能適應變化。幾十年啊……在團裡呆了幾十年,就這麼走了,我實在不甘心。我要證明我的能力,即使我年齡大了,不能跳了,我還有用,我還能教出好徒弟來!”他的話語中充滿不忿。
“你一定覺得這很可笑,對吧。”他突然扭頭,面對我。
黑夜中,他的眼睛炯炯有神。
看著他,我想到了母親,想到了許傑的父母,想到了千千萬萬下崗的人……我還能說什麼呢?
我沉默了一會兒,毅然說道:“師傅,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拍拍我肩膀,從外衣口袋裡搗出什麼東西,“啪”的一下,放到我手中:“這個,你拿著!”
錢!竟然是錢!我慌了手腳,急忙想將這東西塞回他手上。
“拿著!”他兩手往前一推,極其嚴肅的說。
“師傅!跟你學跳舞,還要你的錢。”我搖頭說:“這錢,我不能要!”
“聽話!拿著!這是給你買電話卡的錢,有什麼不懂的,可以打電話問我。”他又重重拍我一下:“一定要給我捧個冠軍回來。”
買電話卡的錢?這也太多了,我捏捏手中的鈔票,苦笑。可他已經繼續往前走了。
“曉宇!你回學校後,別忘了你學跳舞的初衷,千萬不要糟蹋它,知道嗎?”他很嚴厲的說。
“我知道。”
“這樣就好!這樣……咳!咳!咳!”他突然劇烈的咳嗽,腳下步伐凌亂。
“師傅!”我心一緊,趕緊扶住他:“師傅!你沒事吧?你是不是病了?我帶你去醫院!”
“咳!咳……我沒事。”他用手抹去嘴邊的口沫,白淨的臉透出淡淡的紅色。他見我一臉的擔慮,神色平靜地說: “放心,我身體捧著呢。”
“師傅!你真沒事嗎?”我的手仍緊緊扶著他。
“我天天跳舞,就是最好的鍛練。這幾天,我跳的不比你少吧,你都累得直喘氣,我還照跳不誤。放心,我的身體比好多年輕人還好。估計是昨晚受了點風寒,不礙事的。”我的一句問話引出他一大堆的解釋,這好像有點不大正常。
“師傅,你應該醫院看一下。”我疑惑的看著他,仍舊勸說道。
“不用了,我家有感冒藥。”他站穩身子,推開我的手。
“快10點了,你該回去了。”他抬手看錶,然後說道。
“那……那我先走了。”我剛走一步,又回頭看看:”師傅,你別忘了吃藥。”
他不耐煩的揮手說道:“明天你不用來了,在家整理東西吧。”
“知道了!”
“哦!”我答應一聲,走了幾步,回頭見他孤單單的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