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上去兇了一點。”
我鬆了口氣,那是阮紅晴和我主持聯誼會時的一張合影。
“媽!你別瞎猜了行不,人家都已經有男朋友啦!”我沒好氣的說。
“這麼說,那兩位姑娘沒有男朋友,又專門打電話過來,看來關係不一般哦!”母親的反應還真快。
“行了,你們看夠了沒有,我肚子可是餓得咕咕叫了。”我只好使出這最後一招……
……
“什麼?媽下崗了!”吃飯的時候,聽父親這麼一說,我異常驚訝。糧店效益不好,我是知道的,可沒想到這麼③üww。сōm快就丟了工作。
“現在糧價已經放開,糧食在普通商店就能買到!糧店再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這也是經濟發展的必經階段。”父親嘆了口氣,深受黨教育多年的他到這時候還不忘替國家辨護。
“還不都是你,若不是隨軍跟你到重慶,找了這麼個爛工作,怎麼會有今天,還不如在平南礦區繼續當我的工會主席呢。”母親埋怨道。
“在平面礦區就好了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煤礦也不景氣,平南區今年下崗的人也不少。”父親勸道。
“兒子!你知道的,你媽當年在老家時多風光,又打籃球,又組織節目,還安排春節遊園……”
母親的眼神充滿對往日時光的美好追憶,她絮絮叨叨的說著當年自己的‘豐功偉績’”。我能感受到她心中的失落。五年前隨父親到重慶,當上一個小小糧店的店長時,她也失落過;而此刻她的委屈和不平又有誰能完全理解呢。年青時響應號召,上山下鄉錯過了上大學的好時光;嫁給父親後,為照顧我和弟弟,放棄了進修修深造的好機會;儘管她時常愛發些嘮騷,可對工作是火一般的熱情。在我和弟弟漸漸長大的同時,她也在逐漸變老,在工作幾十年後,在改革轉制的大潮中,卻被無情拋棄。
“我怎麼這麼倒黴,怎麼就嫁給了你!看看這院裡別人的老婆隨軍,都被安排到銀行呀,郵電局什麼的,你可好,說什麼一切都由上級安排,現在好了……”母親越說越氣,“砰”的一聲放下碗筷,就開始數落父親。
“衛華同志!”父親不急不火,拖長聲音說道:“今年下崗的人又不止你一個,想想看,重慶最大的紡織廠破產,就有幾千人沒有工作。許多軍工廠不是倒閉,就是裁員,多少家庭一夜間就沒有了生活來源,情況比我們家慘得多。”父親與母親相濡以沫二十年,對母親的火爆脾性是最熟悉不過了,自然摸索出一套以柔克剛的辦法。
漸漸的;母親的臉色好多了。可是,感慨之餘的父親又接著說道:“現在國家有困難,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換,本身就是一個極其艱辛的過程,如果瞻前顧後,改革就不會成功,只能怪我們運氣不好,碰上了這個特殊時期,你就不要太多埋怨了。”
“周興邦!!開口國家,閉口國家,你乾脆跟國家過好了,你為軍隊拼了幾十年老命,可到後來呢,這個單位還不是在你的退休報告上將副師級待遇改成了正團級待遇。這就是你效忠幾十年的下場嗎?”母親再次憤怒起來,對父親冷潮熱諷。父親沒說話,一向隨遇而安的父親的臉上露出沮喪的神情。
“什麼?退休報告?爸要退休了嗎?”原本想勸架的我,聽到這個訊息,大吃一驚。
“是啊!我也該到年限了。”父親緩緩說道,短短几個字,蘊含著父親複雜的心情,那平靜的表情背後是對軍隊深深的春戀。
一時間,我不知該如何來勸慰父親。
“你爸要退休了,還受人欺負!”母親憤憤不平的說道:“你爸從倉庫主任下來時,是正團級,可如今是副高階工程師,應屬副高階別,可單位往上報時卻非說你爸是正團級退休。”憋了這麼久,母親可算找到訴苦物件。
“誰這麼混蛋?”我憤怒的說道,這不是在於多幾十塊少幾十塊錢的問題,而是為軍隊奉獻幾十年的父親給予應有尊重的問題。
“這個人,你也認識。”母親眼中充滿恨意:“就是譚昆!”
“這個混蛋!”我大罵道。
“他怎麼調到這個倉庫當主任啦?”我問道。
“191庫撤了!”父親沉重的說。
“撤了!不會吧?!”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哥!十月份撤的。那個倉庫歸當地政府暫時管理。”一直埋頭吃飯的弟弟插話道。
“真的?”我望著父親,心中仍存著一絲幻想。
“真——的!”父親挾起的一塊魚肉,說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