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了下來,懸掛在通往高臺的地毯上方。
披掛著燦爛高貴的金黃色儀式鎧甲的蕾娜從通道里走了出來。她戴著一頂有著大面積鏤空的翼狀頭盔,被激發了神力的白鴉挎在腰間。她的身後拖曳著天藍色的華美披風,披風之上繡著燃燒著金色火焰的利劍。她便如女武神般,在重劍的神聖光輝中驕傲地行走,彷彿所有的一切都不會成為她的阻礙,都必將在她堅定的信念與神的眷顧之下一一摧毀。
蕾娜站在了高臺之上。儘管相隔頗遠,赫安仍然需要抬頭才能看見對方在夕陽火燒般的餘暉下耀眼的身影。
赫安忽然想到了在他心裡比之更加耀眼的瑟雅:
在他離開阿爾利亞的那一天,在霧中的少女也如這般越行越遠即使再如何明亮,也終究會慢慢地被掩去身形,籠罩在濃霧中消失不見、無法觸控。唯一的區別是,瑟雅,會容忍他的一切,會一直等待著他的歸來。無論何時。他如此堅信著。
赫安撥出一口氣,敲碎了心裡最後一絲念想,對身旁的半精靈少女說道,“凱特,等羅蘭的事情結束,跟我一起走吧。”他說,“我們去艾利斯如果你願意,我會給你除你想要的之外另一件珍貴之物。”
凱特沒有問“為什麼帶上我”,她應該能夠看出赫安起伏的情緒。於是,她只是平靜地問了一句,“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不知道。”赫安誠實地回答,“但是,它會讓你滿意。”
凱特撇了撇嘴,“沒有契約的口頭協定罷了。”她昂起頭,微紅著臉,輕哼一聲,“要不是我最近正好沒處可去,我才不會答應。”
高臺之上,羅蘭女王奧裡莉安一襲盛裝,顯得高貴而迷人。
“蕾娜,做得好。”她抬起手,輕柔地撫摸著蕾娜的臉頰,“我知道,你是不會讓我失望的。”她望著自己唯一的親人,凝視著蕾娜的眼睛,彷彿在其中看到了自己妹妹的身影。
蕾娜卻有些不安,她覺得自己的勝利是赫安施捨於她的。
“女王殿下,我”
“什麼都不要說了。你只需牢記,最後獲勝的是你。”奧裡莉安說道,“至於如何取得勝利的過程,我不會在意——你得儘快明白這一點,蕾娜。你將統率的是十萬的將士,不再是你一個人了。你的堅持,你的榮耀,有的時候必須向殘酷的現實妥協。”
蕾娜沉默了,甚至有些茫然。
難道自己一直以來做的都是錯的?她不知道。
她的視線越過眼前的奧裡莉安,望向高臺之下的人群,卻始終找不到赫安的身影。這一刻,她的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抓住,讓她疼痛得無法呼吸。她緊緊攥著手裡的戒指,感覺戒指玫瑰花藤上的尖刺刺進了她的掌心,她卻感不到絲毫疼痛。
她就像是被法師操縱的魔法傀儡般聽從禮儀官的吩咐,脫下了頭盔單膝跪下,任憑奧裡莉安手裡的長劍逐一輕點過她的雙肩,然後將象徵權力的王室之劍放到了她的掌中。
“蕾娜?費爾德,從這一刻起,你就是羅蘭王室的唯一繼承人了。”
然而,蕾娜的臉上卻沒有任何激動與欣喜。
她在心裡向著赫安詢問著:“你要去艾利斯了吧?你不是瓦努頓家的人,又是誰呢?我們還能再見面嗎?”但是問題的答案,讓她的心逐漸消沉。她終於明白,到頭來,自己固執的堅持似乎毫無意義,她除了收穫手裡的一把權力之劍,頭頂的一頂權力之冠,其餘的,什麼都沒有得到。
赫安無法知道蕾娜劇烈變化的心緒。
他與其他人一樣,望著高臺之上的變化,看著女王殿下從身旁女戰士的手裡捧過一個刻有精緻紋飾的木盒。赫然,他感到了周圍的氣息變得凝重,彷彿所有人都密切注視著奧裡莉安手裡的盒子,呼吸急促,如將要縱躍撲出的猛獸般蠢蠢欲動。
時間彷彿被強大的法術停止,只有木盒無視了法術的規則慢慢開啟。
一把如鑰匙狀的古物靜靜地躺在柔軟的綢布襯墊之上。它的表面如萬罪之輪般佈滿瞭如同電路般密集的紋路,有如在傳遞資訊般地閃爍著淡淡的綠色熒光。濃厚的魔力氣息散佈到空中,令赫安體內的隱秘能量也在它的牽引下變得活躍而躁動起來。
起源之匙
赫安感受著空氣裡強烈的魔力波動,感受著彷彿來自遠古的偉大威勢。他不禁心頭巨震:究竟是什麼東西,才會讓它的一部分也如此讓人心生顫抖同時,赫安也心生疑惑:為何萬罪之輪沒有如何強大的氣息,就只是如同石輪般平淡無奇?難道僅僅是因為神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