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停頓的腦袋逐漸恢復了,可這個詞語就像是魔咒一樣不斷在他的腦子裡迴響。他猜得出一定是自己的某些行為激怒了躲藏在幕後的黑手,但他完全沒有料到安在他頭頂的會是這樣一個可怕而無法掙脫的罪名——無論是在哪個世界,哪個國家這都是無法饒恕的——赫安不禁懷疑自己做了這麼多究竟有什麼意義。僅僅為了追隨瑟雅的腳步,為了一個撫養自己成長的種族,這值得嗎?
赫安痛苦地緊咬著嘴唇,難以置信地緊盯著鐵欄外的兩名精靈看守。
只聽那名精靈看守繼續說道,“你也應該還有印象吧。我記得他好像是薩利爾大人的弟子,嘉蘭諾德大人的養子,他怎麼會做出叛國的舉動。”
另一名看守低聲回答著,“他好像是去了奧蘭帝國呆了一年的時間,昨天才剛剛回到阿爾利亞。誰知道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可恥的事情,向低劣的人類透露了絕密的情報。”
“這些我當然明白。只是我覺得這明明應該是精靈衛隊的職權範圍,什麼時候輪到那個傲慢的傢伙插手了。”精靈看守不滿地冷哼道,“最近那些法師把手伸得太長了,薩利爾大人不在,他們就連精靈衛隊裡也要橫插一腳。”
“說到底還是因為奈瑞兒大人不像薩利爾大人那樣強勢。~雖然她有薩利爾大人的舉薦和永恆議會的任命和支援,但是畢竟她的資歷太淺了。鬥不過法師尖塔的野心家。”另一人壓低了聲音幾乎湊在了夥伴的耳邊,不過很快他就坐直了身體,擺了擺手,“嘿,好了。這可不是我們能插上手的。閉上嘴巴,把疑問都憋在心裡。我可不想也被安上叛國的罪名。”
看守無奈地點了點頭,“這可真是黑暗。我寧願上戰場。”他說著,偏過腦袋正好與赫安的視線對在一起。“他醒了。”
他們開啟了牢門,走到赫安身前,就像是在觀看馬戲團裡的猴子或是小丑。
赫安喘了口氣,以儘量平靜地語調說道,“我要見奈瑞兒。”
精靈看守沉默地看了赫安一眼,最後才慢慢吞吞地拒絕道,“你認為這可能嗎?雖然我們都不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那些傲慢的法師,但是我們也不想冒著被他們責難的風險。他們是些什麼傢伙?愚蠢、無知,卻總以為自己才是最正確的。”
“我也受夠他們了。讓那些混蛋去死吧你們必須馬上就去”赫安雙眼突出,用盡力氣大聲吼了出來。鐵鏈被使勁拉扯著,出嘩嘩的響動。“立刻我要見到奈瑞兒”
“別衝我們大喊,我們聽得見,耳朵也沒聾。”一名精靈看守惱怒地盯著他,威脅地活動著自己的手指,“儘管我們同情你,但是你最好不要忘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坐實了叛國罪的囚犯”他用手指戳著赫安的胸口,警告道,“別再張牙舞爪的,把我們惹急了。我們才不會管你是不是薩利爾大人的弟子我會讓你嚐嚐我的拳頭”
“這裡是精靈衛隊的地牢,不是法師尖塔裡的囚禁室。”赫安扯動嘴角,露出了嘲諷的表情,“難道你們也甘願淪為那些傲慢法師的走狗嗎?”
“該死的,閉嘴”精靈看守高聲叫了起來,因為憤怒而漲紅了臉,“這是汙衊那些被魔法侵蝕了腦袋的傢伙”他嘆了口氣,看了同伴一眼,“你說服我了。我會找機會通知奈瑞兒大人,只是希望到時候你還沒有被吊死。”
鐵牢的門忽然被開啟了,皮靴踩著積水從溼滑的石梯上走了下來。
之前的男性法師用不懷好意地目光盯著赫安,朝著兩名精靈看守擺了擺手,“把他解下來,帶給審訊室去。”
也許是因為男性法師在場,之前對他還算和顏悅色的看守粗暴地把赫安扔進了審訊室,使勁地把他按在了滿是木刺的圓凳上。赫安不耐煩地動了動肩頭,甩開了他們的手,抽空快地掃了一眼這間狹小的房間。~牆壁上掛著鐵製的刑具,上面乾涸的暗紅色的血跡令人膽戰心驚。
男性法師走了進來,示意看守離開。厚實的木門被重重關上,甚至從外面上了鎖。房間裡驟然陰冷了不少。儘管火把插在牆上熊熊燃燒著,但是昏黃的火光只是把審訊室裡的刑具拉扯出更加可怕和詭異的影子。
“赫安?利亞頓。”男性法師叫出赫安的名字。
“嗯。”赫安用鼻音回應著,連抬頭看他一眼都欠奉。
赫安的應對顯然令高傲的對方自尊心受到了損傷。他緊捏著拳頭,然後隔著桌子抓住了赫安的頭,迫使赫安抬起頭來,“該死的傢伙,抬頭看著我”
“我對男人沒有興趣。”赫安冰冷地嘲笑著,因為痛楚而略顯扭曲的臉部讓對方一時間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