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設宴之後,一個月以來,韓簫一直很忙,忙到早出晚歸的,常常不見人影,至少天天回來啊!這倒好,現在都四天沒著家了。
今天都這天兒了韓簫還沒到家,看來今天又是不會回來了,青衣不由心裡慌得很。
時間靜默……
“小姐回來了嗎?”突然青衣狀似無意地問。
正在忙活的秋兒,回過身來正準備回答,看到周爹爹進得屋來,“沒有,想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吧?公子別太擔心,小姐是個有分寸的。”周爹爹雖這樣說,自己也沒底。自成親以來,奶奶對公子好是好,可自從新婚那三天是陪著公子安歇的,其它時間都是一早出門,晚上回來吃飯了倒床就睡,從不曾再與公子親熱過。說是在外面有人吧,除了這幾天,之前又每天都回來。說沒有吧,這到底算個什麼事兒啊?公子嘴上雖不說,看得出來,心裡也很難過的,不然,眼見著人都沒以前精神了。
“恩,就是有些心慌,會不會出什麼事兒啊?”青衣知道自己是太過擔憂了,可就是忍不住發慌。
“別擔心,要不把這油燈拔亮點兒,公子把前幾天給奶奶做的外袍做完了?”知道青衣心煩,周爹爹苦於沒有辦法,只得小心翼翼地試探。
“拿過來吧!”青衣想了想,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總這樣心神不寧的,算個什麼事兒啊?還不如找點事情打發下時間。只是這晚上光線不好,不知道做出來的針角方面會不會有差?這也是他一直都不在晚上給小姐做衣服的原因,“等等,還是算了吧!”
“公子,怎麼了?”正準備出去的周爹爹停住了腳步。
“你把那個……我上次給自己繡的那個手帕拿過來,就做那個吧!”青衣原想說拿上次自己做的那個小衣的,一想,這不是惹人笑話嗎?都還是沒譜的事情,就急了?
“好的,公子!”周爹爹明瞭地笑著出去了。
周爹爹拿來了一大堆的繡品,有沒繡的,有沒繡完的。加上秋兒,三個坐在火壚旁邊繡得是不亦樂乎。
“吱……”開門的聲音。
三人同時停下手中的事情,望向大門的方向。
一會兒後,腳步聲響起了,卻是從內堂傳來的,還伴隨著青絡含糊不清的聲音,“哥哥,我要方便,看不見。”
“小絡,你等一下,站在那別動,哥哥馬上就來。”青衣答應一聲,放下手中的刺繡,遞給旁邊的周爹爹,“我去一下。”
“少夫君,還是我去吧?”秋兒趕忙站了起來,周爹爹似乎也欲言又止,顯是想表達相同的意思。
“不用,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小絡晚上醒來有些難以入眠。”青衣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不想小絡心裡難過。
“那少夫君我陪你去吧!”秋兒似是想到了青絡的怪癖,有些沮喪,不過馬上又活絡起來,先青衣一步拿著放在一旁的燈籠,點著了,快步走在了前面。
見青衣無奈地笑笑,沒有再說什麼,秋兒歡呼一聲,“少夫君,你慢點。”他在家裡能做的事情也不多,柴禾什麼的上次奶奶和少夫君成親時就已經連過冬的都準備好了。做飯,少夫君吃慣了周爹爹做的,自己只能打打下手,更何況自己原本也就沒有周爹爹做得好。所以,在自己能幫忙的地方,還是多幫一點,不然,總覺得自己比少夫君還像個主子了,心裡過意不去。
“小絡,來,我們去茅房。”
秋兒在前面照亮,青衣領著青絡到了茅房,吩咐了青絡就跟秋兒站在外面,讓青絡一個人進去了,“小絡,哥哥就在外面,你自己小心一點,啊?”
“少夫君,冷不冷啊?”秋兒也是小孩子心性,安靜不得。
“還好,是不是覺得很悶?那我們說說話吧!”青衣自是明白秋兒的,也憐惜得很。
“少夫君,小姐很好對不對?”秋兒頭抬了起來,眼睛亮晶晶地望著青衣。
青衣突然心裡很不'炫'舒'書'服'網',他知道韓簫很好,原就很自卑,這時聽得秋兒這樣問,心中更是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但還是壓了下去,“為什麼這樣問?”
“您看,小姐會做地龍,會打獵,還會做生意,又疼人,連茅房都做得跟別人家不一樣……”秋兒在細數著韓簫的好,那神采飛揚的模樣生生刺痛了青衣的眼。
“哥哥,我好了。”好在青絡突然出來打斷了這一時的尷尬,但這情景卻生生印在了青衣的心中。似陰影般揮之不去。
“哥哥,嫂子還沒回來嗎?”
“哥哥,嫂子是做生意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