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五夫人六夫人,什麼女經孔孟。我的事不要外人管,更加不要死人管。”
第二十八章、海棠同心
麝子吾弟:
兄密州三月矣。每日惟見百姓狀悽苦不忍言,下筆也無從寄也。然見百姓居無所,耕無牛,食無鹽,道旁掩童屍,貸款兩日內告磬。弟天外來客,有此荒唐事乎?千年之外世界,莫若人間有此慘酷景象否?
兄子瞻書
大頭東坡兄:
霽月樓裡沒有四季,每日皆春。我不見日與月,我不見晨與昏。生命萬事都不過一坐一臥,一言一笑。我沒有今與昨,我不想是與非。我漸漸記不起從前事,我連半日園也少去,公子面前我不能逗留,內府更是裹足不前。現代於我竟像前生。我不知是逃避,還是忘卻。我沒有千年,我只有此刻。
女弟麝書
麝子吾弟:
吾常思弟之事,每每撫胸百念交集。天之道但求萬事契合,然情字如迎風執炬。可知咫尺而不見,更甚千里之遠?每念及此,惟嘆息耳。不日又中秋矣!半日園內想見圓月花好,勝景良辰。兄不能往,弟當代吾一遊。要知花開堪折直須折。今日不能盡情一戲,他日不免徒攜憾恨於千年之外也。
兄子瞻手書
大頭東坡兄:
中秋與我何干?花好與我何干?我早不是當日背花鋤耍弄意氣之人。我但願偶有良辰,他或能心中念我近我。但他胸中豈止千萬壑?我不過一枚小小微茫,沾上他一星衣角,多留一日也是痴妄。霽月樓裡不懷心思,晴初與我情投意合無所不至,已經不能再有更好。
女弟麝書
繡簾被掀得刷拉刷拉,深秋的風漸漸硬了。一點落葉落到院子裡,馬上就被掃淨,後湖裡半塘殘荷,倒還撐著孤零零的杆子。小果兒近來越發淘氣,降霜的天氣,也脫了鞋襪踩進水塘去要摸魚,摸不得,只弄得滿手泥,張著兩隻泥手就來找我。
“又在給你大頭哥哥寫信哇?我瞧瞧寫了啥?”她伸手去拿我膝上的信。
我膝頭一提阻住她,趁勢將小腿彈出去,腳背將她推開。
“麻煩您先去洗洗成不成?這些信我要帶回去那都是文物……文物你懂不懂?”
“這裡什麼都是文物……你坐的站的躺的踩的,沒一樣不是國家級重點保護文物。”小果兒倒水般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