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自己的迴音“啊,啊,啊……“迴盪在他的耳朵邊,他苦笑著。他是個失敗的人,今天的成就,並沒有給他帶來快樂,內心的痛苦沒人能夠體會。
雷鳴聲,閃電聲交接。大雨傾瀉於他的身體,瞬間溼透。藉著雨水的遮掩,他痛哭流涕,仰頭閉眼,慢慢走進山崖邊,任憑狂風席捲。把自己的生命,交託給上蒼……
“無聊啊,無聊啊,無聊啊……“顧勸言躺在辦公室裡的沙發上發呆,再一次進入他與謝雨涵的回憶裡,傻笑著。正想去找謝雨涵時,噩耗傳來。
“什麼?你說什麼?”顧勸言瞪著眼睛,大聲喊道。
“顧若佳,你的姐姐在一個小時之前,去世……”管家在電話裡重複著,沙啞的聲音慢慢道,“快來吧,老爺快撐不住了,都被送進了醫院。”
……
病房裡,顧北澈躺在病床上。唐雪詩坐在一邊伺候著,不停的擦著眼淚。倆個老人,昔日容光煥發的面容,已經消失。蒼老衰弱的面容,讓顧勸言感覺到心痛。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李蘇航輕輕推開門走進去,慢慢道“爸,媽,那邊的事安排好了。”
“恩,蘇航啊,別太難過了啊。”顧北澈邊說邊忍不住淚水。
顧勸言從未見過父親這般摸樣,從來都是堅強,嚴肅的臉。姐姐的去世,無疑是讓全家最痛心的。雖然早已有了心裡準備,但是仍舊減輕不了他們的傷痛。抽了抽欲將流出的鼻涕,低聲道:“爸,別太傷心,你還有我。”
“恩恩……”顧北澈伸出手,握住了兒子的手。倆個人彼此安慰著,唐雪詩也伸出手搭在他們的手上。
這樣的場景,讓李蘇航感覺到他是個外人,顧若佳的死,他沒有傷心。可是看著他們一家這樣,他感覺到痛心。慢慢轉身,開啟門,回頭看了一眼顧北澈,暗語道:“做牛做馬這麼多年,仍舊比不過你這個廢物兒子。虧我還報著一絲希望……”
“讓你姐夫,把如如叫回來。給她媽媽守孝……”顧北澈閉上眼睛小聲道,“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休息。”
“恩爸,你好好休息。晚上下班,我還來看你。”
“恩,好好上班,不管什麼職位,只要你有心留意,你都可以學到東西。以後,別太相信你姐夫,知道嗎?”顧北澈睜開眼睛,慢慢道。他一直都提防著李蘇航,沒有給他太多的實權,深深瞭解李蘇航的野心。剛剛李蘇航的眼神,顧北澈曾留意,更加確定了他的想法。顧若佳的離開,讓顧北澈感覺到心力交瘁,恐怕時日無多。
“怎麼了?姐夫一直對我很好啊。爸,你太多心了吧。”顧勸言不解,這個姐夫的地位,在他心裡幾乎超越了他的爸爸。
“總之,你聽我的。突然感覺到我有些老了,很多事情力不從心。”顧北澈意味深長的說著,“我的希望,全部都在你身上。公司裡,許多股東都對咱們這個家族企業虎視眈眈。記得,你唯一信任的人是你自己。“
“老頭子,你說這些幹什麼?”唐雪詩感覺有些害怕,緊緊握住了丈夫的手。
顧北澈微笑著用另一隻手拍了拍唐雪詩緊握著自己的那雙手,安慰道:“放心吧,我只是想休息了。”
“爸,你不要這麼說。我……”
“回去吧,回到你自己的崗位上。記得爸爸的話!”
“知道了。”顧勸言嘴裡說知道了,可心裡卻仍舊懷疑。他怎麼也想不到姐夫,他最尊敬的姐夫會是他應該防範的人,他不想這樣做。
……
謝雨涵坐在她的小辦公室裡,心裡十分的開心,比起雜物間,這裡多了扇窗。幾株盆花,豔麗開放。一張不大的辦公桌,一把普通的椅子,雖然沒蕭總的看著舒服,但是真的感覺太幸福了。而且,還多了臺電腦……趴在桌子上,單手托腮,傻傻的笑著。
王麗推開謝雨涵的辦公室的門,見謝雨涵小人得志的樣子,恨的牙根癢癢。倚在門框上一副不屑的樣子,“別傻笑了,好日子不會太久,沒有真材實料,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門路。”
“門路?我可沒你那麼本事,傍上謝總,居然一張都沒拿到!”謝雨涵繼續傻笑著氣著她。真的以為,她的設計是因為實力透過的。
“你給我住嘴!小聲點兒,我告訴你,你出去亂說話我讓你好看!”王麗憤憤的走過去,站在謝雨涵對面,指著她的鼻子道。
“說不說是我的事情,你認為你能威脅的了我嗎?姐……姐!”
“我比你老嗎?”
“呵……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