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爆炸?好端端的車子,怎麼會……是樓音?”她恍然的喃喃問著,猛地眼裡閃起了一絲光亮,隨即又黯淡了下來。
“沒錯,我想她應該是想殺了你,沒想到去的人卻是南宮淵。”樓帝點了點頭,現在一想起來還後怕,如果他當時沒有叫南宮淵去保護涼薇,那麼現在躺在加護病房裡的就會是涼薇,又或許他根本不會見到她了。
看怎是量。可是南宮淵為了涼薇才這樣,這樣的債,他怎麼還?
“那現在怎麼樣了,南宮淵現在……”
“幸好樓音及時的送他到醫院,剛剛我去看過,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只不過還陷入昏迷當中。”樓帝的嗓音不知不覺中低啞了下來。
“我們去看看他吧,我想要看看他……是我害了他,若不然,那車子裡的應該是我……”涼薇不停的抽噎著鼻子,紅腫的眼眶再一次氤氳,不停的怪著自己。
“別這樣涼薇,我帶你去看他吧。”見她神情鬱悒飄忽,他不由皺起濃眉,連忙扶起她,轉移著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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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乘著電梯來到了加護病房的一層,剛一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就能看到,空蕩蕩的走廊裡,有一個纖瘦的身影,僵直的靠在牆邊。
兩人行走的腳步聲雖然很輕,卻在這靜懿的走廊裡顯得有些突兀。
涼薇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胸口,心中的壓抑和沉重感越來越濃重,壓的她幾乎快連喘息都很吃力。
樓帝鬆開了她,徑自的走到了樓音的面前,似乎深深嘆了一口氣,試著開口喊著她:“樓音……?”。
樓音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目光也不知道凝向那一點,雖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在隱晦的走廊裡,顯得她的臉色異常的白,頭髮也凌亂著,手指纖瘦的幾乎可以看到表皮下面的骨頭。
“樓音,南宮淵他……他還好嗎?”
“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樓帝還在試圖的和她交談著,可是他的聲音在走廊裡輕輕的迴盪,卻像是對著空氣說話一樣。
當樓帝話音落下久久沒有回應的時候,樓音終於有了動作,似乎抬起投來看了樓帝一眼,那雙鳳眸裡早已沒有以前的清傲和寒冷,空洞一片,可是那空洞裡竟平白的多出了一股令人心顫的恨意。
沒錯,是恨意,雖然涼薇依舊看不清她的臉,但是看向樓帝的那目光裡卻是有恨意,而且是刻骨銘心的恨意。
樓帝似乎也是一怔,大手微微的攥了起來。
涼薇咬著下唇走到了兩人面前,她低垂著頭,不敢去看樓音,她對樓帝都有那樣的神情,那麼對她,就會更加劇烈了。
“樓帝,我們進去看看他吧……”她推了推樓帝的手,看著地面,輕輕的說,像是怕驚到一旁的樓音一樣。
現在的樓音有種異常的可怕,而且是一種異常的安靜,讓人感到一股冷氣正從自己的脊樑一直衝到腳跟處。
樓帝點了點頭,拉起她的手,正準備往裡面走,才碰觸到病房的門把手,樓音異常沙啞的嗓音幽幽的響起——
“現在不要去打擾他,醫生說了,他需要休息。”
樓帝將手放了下來,看了一眼樓音,深邃的黑眸裡閃著晦暗的光亮。
涼薇越過樓帝,往前走了幾步,整個人站在病房的門前,透過玻璃看著裡面的南宮淵,此時他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帶著氧氣罩,似乎睡得很安穩,和平常吊兒郎當的模樣不同,安逸的就像是一個熟睡的王子。
隨著她的目光漸漸下移,涼薇驚恐的捂住了嘴巴,聲音抖的不成語句:“他……他的腿……”
樓帝握住她的肩膀,臉上也盡是痛楚的神色,才剛要開口告訴她,樓音卻再次開口了。
“沒了,他的腿沒了,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就通知我了,必須截肢,否則連生命都會受到威脅。”
“他還不到三十歲,還沒有把南宮企業發展的更加強大,還沒有娶妻生子,還沒有……”樓音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蒼白的臉上隱約的有淚珠滑落。
“怎麼樣?心裡有負罪感嗎?如果不是他,現在躺在那裡的是你。”樓音抬起鳳眸,身體依舊僵硬的靠在牆壁上,迎上涼薇氤氳的,鳳眸底的陰沉之色積聚得更濃。
“我……”涼薇被她逼問的退後了兩步,聲線暗啞,眼角沁出淚光,只覺心痛如絞。
“噢不對,要是你的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