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看,正是淑蘭他娘張惠蘭和文文她娘。
張惠蘭一進院子就叫淑蘭和文文去地裡砍些青菜回來,顯然,二人是回來做飯的。雲舒看著淑蘭二人出了門,便拉拉老孃:“娘,淑梅他娘回來了,咱們再去問問看吧!”
跟梁母說得正高興的老孃怔愣一下,往淑梅家看了兩眼,稍稍猶豫後道:“算了,人家正忙著收麥子了,現在去太麻煩人家了!”
“娘,咱們去問問就是,一會兒就好,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老孃依然猶豫,梁母見之問是何事,梁小鳳將方才的事大概說了說,梁母聞言有些意外道:“不會吧?淑蘭那丫頭平時蹦蹦跳跳的,都快及笄了還像個七八歲小孩子似的,嘴巴又甜,看見誰老遠就爺爺奶奶叔叔嬸嬸的叫,怎會給你們甩臉子?”
梁小鳳道:“是啊!我也覺得奇怪。那丫頭今天像吃了炮仗般,夫人和小姐還沒說話了,她就一通冷言冷語,還進屋摔門,唉!這丫頭,怎麼這樣子。他娘回來得正好,夫人、小姐,你們先在這兒坐會兒,我過去跟她娘說說。”
雲舒趕緊拉住她:“不用不用,小鳳姐。興許淑蘭對咱們有什麼誤會,沒關係的,小孩子而已。我跟娘過去問嬸嬸一趟,問了就直接回家了!”
梁母道:“急什麼啊?就上下院兒這麼點兒遠,夫人小姐難得來一趟,中午就在咱們家吃飯吧?”
梁小鳳也道:“對啊對啊,夫人小姐別忙了。留下來吃飯吧!”
老孃搖頭道:“不用,我大姐二姐小妹他們還在外面找大哥,我跟雲舒卻跑出來躲懶,萬一他們中午回來吃飯,見冷鍋冷灶還找不著我們,肯定要拿我們撒氣了!梁大姐。小鳳啊,就這樣,我們先走了。有空再來,啊!”
“別啊,夫人小姐,吃了飯再走吧!”
梁氏母女極力挽留,老孃推了半晌都推不掉。雲舒一直留意著隔壁,見幾個男人也回了院子。她怕待會兒淑蘭回來又生誤會,便道:“大娘,小鳳姐,要不這樣吧,我們晚上來吃飯,中午大姨他們中午要回來,確實耽擱不得,待會兒先跟她們招呼一聲,晚上再來,可好?”
梁氏母女對望一眼,立刻笑呵呵的點頭,並把二人送到門口,一再囑咐晚上一定去。老孃應諾,連連跟她們說了幾次回去,她們依然在門口站著,直到親眼看著二人進了淑梅家屋子才抽身回去。
張惠蘭熱情的將雲舒母女迎進屋,又倒了水送上來,老孃擺手道:“不用,我們不渴,蕙蘭啊,你在做飯吧,這樣,你一邊忙一邊說,便耽擱了正事兒。”
“嗨,沒事兒,文文他娘幫我看著了,你們母女難得來我家一趟,哎呀,雲舒真是一年一個樣兒,每次來都不同,真是越來越好看、越來越嫻靜了!”
老孃謙虛道:“哪裡,這丫頭野得很,成日的四處亂跑,叫都叫不住。還是你們家淑梅淑蘭好,又聽話又能幹長得也好。對了,惠蘭啊,聽說淑梅有訊息了?她現在何處啊?”
張惠蘭頓了頓,臉色僵了會兒,繼而應付的笑笑:“是有訊息了,在……在京城了!”
“哦?果然在京城?那正好,我們家雲舒還有一兩個月就要出嫁了,夫家也在京城。惠蘭,你可有淑梅的住處地名兒?等以後雲舒到京城就去找她,她們姐妹也可做個伴兒。”
張惠蘭聞言頓時睜大眼:“真的?雲舒也要去京城?!”
老孃笑眯眯的點頭道:“是啊,原本大日子定在五月十八的,可此去京城路途遙遠,送嫁隊伍人太多,行動緩慢,據說至少要走上大半個月。所以我們這邊四月十五就提前把咱們這邊的禮節都過一趟,然後啟程去京城。
惠蘭啊,淑梅具體在哪兒,你能給咱們個確切名稱不啊?”
張惠蘭臉色變了幾變,又皺眉看看門外,似乎很猶豫的樣子,老孃道:“怎麼?惠蘭,淑梅送信回來,就沒給你們個地名兒?”
張惠蘭沉默片刻,一聲長嘆後搖搖頭:“如書,不瞞你說,淑梅這次只送了一百兩銀子並一封信回來,信上就八個字:女兒安好、請勿掛念,如此再無其他。
要不是那送信之人說這東西是從京城那邊託送過來的,我們還不知道淑梅在京城了,唉,也不知她現在怎樣了?”
張惠蘭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老孃稍稍猶豫,安慰道:“惠蘭,別擔心,淑梅能送信回來,說明她一切平安,能一下子捎一百兩銀子回來,她應該過得不錯,興許……興許她現在有諸多不便,暫時不能給家裡太多訊息吧?”
“唉,錢和信都能送回來還有什麼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