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蓋頭扔在一旁,一邊活動筋骨一邊走來走去打量這新房,這屋子真大,到處都是大紅大紅的顏色,當真喜氣異常。眉兒和煙兒攔不住她,只能跟在她身後時時提醒,千萬別把服飾弄亂了,免得待會兒客人們來看笑話。
前面左相府的花園裡白了幾十桌酒,來往恭賀的除了雲舒孃家那幾個送親人。其他個個都是高官貴族,小順子被大家拉著這兒一杯那兒一杯,即便醉了也不讓他回屋,非要鬧騰到晚上不可。
雲舒在房裡活動一會兒,便被眉兒二人催著坐回到床邊,沒一會兒,門外有丫鬟過來,說是請眉兒和煙兒二人出去吃飯,她們幫忙守著。
原本眉兒和煙兒不放心,都說不去。雲舒知道她們跟自己一樣,只有早上吃了點兒東西,之後一直沒吃。現在都下午了,她們肯定很餓,便讓她們快去快回。
透過紅紅的蓋頭,雲舒見眉兒和煙兒跟替換的幾個丫頭好一番交代,才一步三回頭的走開。替換的幾個丫鬟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大喜的日子,雲舒自然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做那些驚人之舉,只能規規矩矩坐在床沿兒上,忙了一天突然安靜下來的她有些打瞌睡,腦袋搖搖晃晃眼皮兒一搭一搭似乎真的就要睡過去。
突然,門口咚咚幾聲悶響。雲舒懶洋洋的不想睜眼,卻感覺自己胸口突然一痛,像被針紮了一般。她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人捂住蓋頭一下子扛到肩上,跳窗而去。
耳邊呼呼的風聲把她的瞌睡全趕跑了,意識到危險的她想掙扎卻完全不能動彈,想呼救喉嚨也發不出聲音。而且胸口悶悶的痛,全身血液似乎就在那兒堵住了一般。難受之極。天啊!難道又有采花賊?居然左相府都敢來搶,莫不是王家的仇家?
雲舒忍住痛絞盡腦汁想自救之法,那賊人卻沒飛多久突然停了下來,輕輕把她放一把椅子上,然後往她胸口上戳了兩下。雲舒捂住胸口連咳數聲,等緩過勁兒來驚喜的發現自己能夠動彈了也可以發聲了。
她趕緊扯下蓋頭四下張望,猛然發現前面有個背對而坐的身影。她呼啦一下站起來,“你是誰?為什麼抓我?”
那人背對她坐著一動不動,雲舒盯著那背影看了半晌,這人頭髮油黑、身材均稱,雖看不到相貌,憑直覺應該是個年輕男人,而且好像……還有點兒熟悉的樣子!
熟人怎可能在自己大喜之日劫持自己?不可能不可能,這人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不是報仇的就是採花賊,或者是想綁了自己跟王家勒索錢財的綁匪,得趕緊找機會逃跑才行。雲舒依然坐著,趁那人沒有回頭,四下打量,希望能找到意思漏洞,找機會逃走。
這是個蠻大的房間,屋裡佈置典雅大方,格局也有些眼熟,雲舒掏空心思細想,猛然發現這屋子若去掉所有裝飾,不是跟方才那新房差不多嗎?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雲舒驚訝的四下打量,這時前面那人緩緩站起,慢慢回身與之正對。當雲舒看清那張面孔時,更是驚訝得張大了嘴。屋子裡靜默良久,雲舒吞吞口水,“衛禹,怎麼是你?”
對方臉色陰沉:“怎麼不能是我?”
“你……你…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衛禹盯著她好一陣,突然冷笑一聲:“哼,你擔心我阻了你和二哥的洞房之夜?”
雲舒愣了一下,繼而一陣臉紅:“胡說什麼,衛禹,快送我回去,要是被人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呵,我倒想看看二哥要是知道他等了十幾年的新娘子洞房之夜在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房裡,他會怎麼辦?”
看衛禹那陰沉得可怕的臉,雲舒後背一陣發麻,她驚恐的看著衛禹一步一步靠近,腦袋裡混亂得如漿糊般。在衛禹離她三步之遙時,雲舒一下子跳起來竄到桌子後面去,舉止一手希望能阻止他:“衛禹,你幹什麼?我可是你二嫂,你……你不能……”
衛禹回過頭冷冷的看著她:“呵,剛進門就自稱二嫂?果然是你心甘情願的對不對?”
雲舒愣了一下,腦袋裡轉了幾圈,看衛禹眼底似乎有幾分希冀,想起上次離京時他掠走自己時說的話,雲舒有些臉紅。但不管怎樣,她現在已經跟小順子成親,以前的過往都如雲煙般消散殆盡,不管是友情還是好感,都應該就此結束,於是她一咬牙道:
“對,當然是我心甘情願的,否則誰能逼得了我千里迢迢上京來完婚?”
“你……哼,恬不知恥!”
雲舒皺眉:“我一不偷二不搶,先定親後嫁人,光明正大的坐著大紅花轎過門兒,我哪裡該羞恥?我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