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點兒藥吧!”
大夫一屁股坐椅子上,上氣不接下氣,小雙子還要催,雲舒拉住他,對老先生道:“抱歉了,請大夫稍事休息後幫我大叔看看傷,我去幫您準備紙筆!”
雲舒對小雙子眨眨眼,她一出門,果然小雙子也跟了出來,“雲舒姐,你真沒事吧?杜康哥沒傷著你吧?”
“沒事,就是嚇了一跳,小雙子,這幾天你都守在倉庫這邊?”
“不是,我今天才來的,平時都在飯館那邊幫忙!不過才幾日不見,沒想到師兄就變成這樣了,真夠嚇人的!我早上剛來時就被嚇得半天爬不起來了,雲舒姐,你真厲害!”
“不說這些,小雙子,你覺得杜康為何會變成這樣?”
“這個……呵呵,雲舒姐,您以前的夫子不是大夫嗎?您還問我?”
“我是問你,大家夥兒都怎麼議論杜康這事兒,都有些什麼說法?”
“哦,這個呀!有的人說師兄得了瘋病,有的說他是被那狐狸精勾去了大半魂魄,有的說他中了邪、被髒東西上了身……反正說什麼的都有,哎,雲舒姐,你覺得了?”
雲舒垂眉在院子裡走了兩圈,腦中將各種可能性過了一遍:首先得瘋病這一條不太可能,瘋病不是想得就得的,杜康他一沒有遺傳,二沒有精神受創,誘因從何而來?再者即便是瘋病,也沒見哪個病人行為如此激烈、如此頻繁的!
其次,什麼丟了魂魄或者中了邪之類的說法,雖然雲舒覺得不靠譜兒,但要確認起來實在太難,或許…或許可以讓小狐狸過來看看?可杜康現在的病情,也不知能堅持多久,他一直這樣發狂下去,遲早會把自己活活累死!
至於其他原因……說是急病吧,那麼多大夫卻沒一個看出端倪的!還有其他情況嗎?雲舒停下,仔細問了小雙子杜康發病之前三天內發生的大小事。
小雙子努力回憶,據說杜康偷釀酒日誌被杜十抓到那天,他正好也在場,杜康當時看上去神情就有些不對!杜十要收回日誌,他不是認錯解釋,反而驚慌的唸叨:“不行不行,我要見紫兒、我要見紫兒,求您了,爹!見不到紫兒我會死的!”
杜十當時滿心憤怒,自然聽不進去,硬是把他關進了柴房,不許任何人靠近,杜康趴在窗戶上喊了一個多時辰要見紫兒,其後便銷聲匿跡安靜下來。
不過半夜時,他突然發狂,在柴房裡一邊大喊大叫一邊亂砸東西,甚至不要命的抓臉撞牆!看門的夥計進去檢視,被他一掌劈了出來,撞得頭破血流,大家趕到時他已經衝到院子裡,拿了棍子見人就打,連他親爹孃親妹妹都不例外!
小雙子一臉唏噓道:“當時師兄那樣子真嚇人,簡直就像著了魔一樣見人就打,根本就是六親不認嘛!杜嬸去拉他,還被他一把甩開,額頭撞了個大窟窿!杜叔看實在沒辦法,才叫了幾個力大的夥計,把他綁了送到這邊倉庫來!
還有還有,師兄剛發狂時,只要被制住了,睡上一兩刻鐘就會清醒,醒來卻什麼都不知道,看到自己的樣子也是嚇一跳,還會主動要水洗臉洗澡換衣服上藥什麼的,然後就說要去見什麼紫兒!
哎,雲舒姐,那紫兒到底什麼樣子啊?師兄都這樣了,還口口聲聲念著她,真奇怪!”
雲舒想了想,小雙子說得也有些道理,就算男女之間真有割不斷舍不掉的愛情,也不至於變成杜康這樣啊?他那症狀倒讓人覺得像是吸了毒品一樣……對了,毒!莫非杜康是中毒了?什麼毒這麼厲害,致人發狂卻讓大夫們看不出一點兒端倪?
想到這裡雲舒立刻轉身向客廳方向走去,兩位老大夫正給杜十檢視傷口,雲舒跟這二人也算熟識,他們的藥鋪就在奇味齋附近,算是友鄰之一。雲舒跟他們問候幾句,便找個藉口拉了其中一個更擅解毒的大夫出來,說了大致情況,又帶他去後面倉庫。
儘管杜康依然還在沉睡,為防萬一,雲舒讓幾個夥計壓住他四肢後才讓大夫上前把脈檢查。雲舒本想親自上前把脈,杜康卻突然睜眼,又是一陣發狂,她和大夫只能站在一旁親眼看著不成人形的杜康如野獸一般折騰!
待二人出得倉庫,雲舒道:“大夫,您怎麼看?”
老大夫沉吟半晌:“這個…說起中毒,他這樣子,倒讓老夫想起年輕時曾聽恩師說過一件事:據說南疆那邊的大山裡出產一種野果,劃破野果表皮會流出漿汁,人們將其收集晾乾變成白色粉末,這粉末原本用於止痛,但用得多了,便讓人一直想用那東西!”
雲舒驚訝,那不就是鴉片嗎?沒想到這裡也有鴉片!可吸完鴉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