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靜看似酸溜溜的話卻正好被放了銀票回來的雲舒聽見,她在門口若有所思的站了會兒,想了想去還真有那個可能,知府跟自己素不相識。怎麼會派人問那果子是不是雲霧縣水家的?確認了看也沒看就下定,這不合常理。難道真是小順子安排的?
想到這裡,方才還滿心歡喜的她像突然被潑了盆冷水,她轉身大步出了院子,到一個無人之處,沉聲道:“夜五,出來!”
面前很快便站了個黑影,雲舒瞪著他:“是不是你把我家摘果子的事傳給小順子的?”
夜五頓了頓,淡淡道:“是!”
“什麼時候傳的?”
“半個月前。”
“半個月前?!你……你多管閒事。”
夜五雙手環胸一動不動,目光閃了閃,沉默半晌後道:“屬下職責所在。”
“我家摘果子算什麼職責?你就是帶小順子來監視我的是不是?”
“屬下負責小姐安全。”
“摘果子跟安全有什麼關係?”
“屬下不知是否會有,但屬下必須防患於未然。”
“你……”
雙方沉默半晌,夜五道:“雲舒小姐,屬下本不該多嘴,但你不該誤解主子對您的一片心意。如果因為幾個果子就對我家主子妄加猜測,屬下為主子……覺得不值!”
雲舒怔愣一下,繼而氣道:“什麼叫不值?你不就是想說我配不上你家主子嗎?那好啊,你去叫你主子退婚啊?你去啊,現在就去,別在面前晃來晃去,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走啊!走啊!”
夜五定定的看著她半晌,然後身子一閃,消失在黑暗中。雲舒氣得直跺腳,指著半空大吼:“你走,走了就別回來!”
雲舒愣愣的在原地站了良久,夜風襲來,她打了個寒戰,腦子也是一個激靈:我剛才都幹了什麼?!莫名其妙的生氣,莫名其妙的責備夜五一通,還把他趕走了!
雲舒晃晃腦袋,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自己最近高興過頭了?夜五他……不會真的走了吧?雲舒張張嘴想喊他名字,試了幾次都沒喊出聲。
最後她抿抿嘴,算了,反正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錯,誰叫他說我壞話的,反正他就是認為自己配不上小順子,雖然他沒說,但云舒早就感覺到了,哼,什麼配不上,本小姐沒一腳踢了他是他的福氣。
雲舒自我鼓勵安慰一番,又在院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回屋熄燈睡覺。
次日,雲舒早早起床,飯都沒吃就匆匆出門,去安排排程今天要運往省城的果子。等一切準備好,就差唐方明過來清點後啟程了,可她左等右等,眼看太陽都爬上山頭了,還不見唐方明過來。這傢伙怎麼回事?難道睡過頭了?
“小蝶,你親自走一趟,看看方明哥在磨蹭什麼?大家夥兒都等著他了!”
“是!”小蝶應一聲匆匆去了,她才走幾步,一個小丫鬟急匆匆的跑過來,小蝶攔住她問她何事,她們小聲嘀咕幾句。小蝶聞言大驚失色:“當真?”
“真的?小蝶姐,怎麼辦啊?”
雲舒回頭,見她們臉色不對,奇怪道:“怎麼了?”
小蝶稍稍猶豫,過來小聲道:“小姐,出事了,唐少爺吃了早餐就一直上吐下瀉,他本要到這邊來,沒走幾步就暈了過去。”
“什麼!”雲舒怔愣片刻,立馬提起裙子就往裡跑。跑出幾步又停下道:“小蝶,你留在這裡,把這批果子都看好了。不許任何人靠近,對了,馬匹不要套在車上,免得出意外,對了。快派人去請大夫。”
雲舒交待完便快步向唐方明住的院子跑去,不知為什麼,她直覺這事來的蹊蹺,肯定有人在暗中使壞。等她衝進唐方明房間,他已經被平放在床上,臉色烏青烏青。四肢也是,而且那顏色正慢慢向他的軀幹部位蔓延。
天啊!這哪裡是吃壞肚子?分明就是中毒,而且是非常厲害的毒藥。雲舒大喊:“雁兒。去把我房裡的醫箱拿來。”
雁兒還沒反應過來,雲舒急得大吼:“快去啊!”
雁兒嚇得跌跌撞撞跑出去,雲舒四下看看,在抽屜裡一陣翻找,找出一盒縫衣針。和一瓶白酒,點了燈。把針烤烤,然後拿起針就往唐方明五指上扎。鋼針一下去,五指裡的黑血咕嚕咕嚕往外冒,同時伴著一股帶著腥味兒的惡臭。
雲舒手上不停,心裡卻驚得直打顫,什麼毒這麼厲害,不找到解藥,唐方明就完了!怎麼辦?怎麼辦?
黑血不停的往外流,卻依然沒能阻止那青黑色像心臟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