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心情如果好也不會罰他們了。這天眼看著就要下了,看樣子雨還不會小,他們二人身上都帶著傷,尤其是南宮澤,面上就沒有一塊好的地方,不能及時處理碰了水恐怕就不那麼容易好了。
此刻也不免替他二人擔憂起來,但同時又慶幸自己沒被罰,這麼細的木樁她最多就能站兩炷香的時間。若是要和人對視的話,分分鐘掉下來。
這懲罰乍一聽似乎不嚴苛,但細細一想還不如挨頓板子痛快。
正此時,頭上一道閃電劃過,嚇了景繡一跳,下意識地往身後的屋簷退了兩步。接著就是轟隆隆的雷聲,噼裡啪啦豆粒大的雨點伴著雷聲就砸了下來。
南宮洐推開身後的屋門,拉著她走進去。
這裡似乎是一座廢棄不用的院子,屋子裡全是黴味,桌椅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到處都是蜘蛛網。
二人也沒有往裡走,站在門框的兩邊看著雨中猶如雕塑的兩人。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景繡於心不忍,這麼大的雨,打在傷口上肯定很疼,時間長了,不大病一場才怪呢!
南宮洐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什麼,“或許你去向父皇求情他會聽。”別的人求情是一概不管用的。
景繡也沒心思去探尋他話裡的深意,臉上閃過一絲堅定,提起裙襬,“我這就去!”
她不能看著南宮珏受苦不管,他雖然很多時候顯得和南宮澤一樣玩世不恭了些,但是她知道他其實是個十分穩重理智的人,今天之所以對南宮澤大打出手全是為了她,她不能沒有良心。
南宮洐拉住她,“這裡有傘!”說著轉身來到門後,拿出一把積滿灰塵的油紙傘抖了抖才開啟交到她手裡,囑咐道:“路滑慢點走,這一時半會兒他們還能堅持!”
景繡點頭,接過傘,剛要踏出門外,只見院門口,司馬濬執著一把傘閒庭信步般地走過來,一派悠閒。景繡一時看呆了,差點懷疑外面下的只是綿綿細雨了。
“發什麼呆?”她出神間司馬濬已經來到跟前,他身後還跟著一群打著傘的宮女太監。
司馬濬從一個宮女手中拿過一件白色披風替她繫上,然後才看向南宮洐,“皇上託本王給二皇子傳個話,四皇子五皇子若是撐不住暈倒了,有人會抬他們回去!”
說著也不看南宮洐是何反應,就拿下景繡手中的傘遞給身後一個宮女,拉著景繡走進自己的傘裡柔聲道:“走吧!”
景繡走了兩步才回過神來他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頓住腳看向站在不動的宮女太監,皇上的意思是南宮珏他們什麼時候暈倒什麼時候懲罰才算停止?
頓住腳,實在不忍心就這樣走了。
司馬濬扭頭看她,“怎麼了?”
“……他們是我的……哥哥……”猶豫了半天她才將那句“哥哥”說出口,臉上微微發燙。
司馬濬定定地看著她,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是滋味。以前她不在意任何人,他是她唯一在意的人,現在她會在意她的哥哥們了,他不在是那個唯一了。
“我就算假傳口諭,他也不會怪的是不是?”景繡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仰著頭問道。
司馬濬無奈地嘆息一聲,心裡充斥著淡淡的惆悵,抬手招來一個太監,吩咐道:“告訴二皇子殿下就說剛才的話是本王騙他的,讓他放四皇子五皇子下來吧!”
那太監是御書房跟過來的,崇明帝讓司馬濬代話都被他聽到了。聽到司馬濬如此吩咐,躊躇地站著不動,“濬王殿下,皇上明明……”
景繡不耐煩道:“皇上若要責怪下來你就說是我說的!”
那太監一直在御書房當差自然知道崇明帝對景繡的好,一聽她這麼說,立馬恭恭敬敬地點頭回去了。
南宮洐聽了回話,向雨中的兩人看了一眼,就忙命人去通知他們下來。宮人們撐傘的撐傘遞毛巾的遞毛巾,攙扶的攙扶。
景繡見他們還能站的住也就放了心跟著司馬濬離開。
在院門口,遠遠地看到兩群人匆匆地往這邊趕呢,雖然看不清具體樣子,但也猜到肯定是德妃和淑妃帶著宮人趕過來了。
走近一看,的確是她們兩人。此刻她們行色匆匆也沒心思注意他們二人,一心都記掛著自己的兒子。
景繡和司馬濬等他們走過去才又接著往前走。
到了聽雪閣,司馬濬將手中的傘遞給門口的小太監,景繡才發現他的半邊身子幾乎溼透了。
青霜釆菊采薇三人拿著乾毛巾過來分別遞給他們。兩人都第一時間要去給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