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裡疑惑著這琴聲是什麼人所彈,如此的的婉轉悠揚。
青霜也聽到了琴音,心裡同樣的好奇,這府裡會彈琴的也就只有桑姨了,可是桑姨的琴音不是這樣的,到底這琴音是哪兒的呢?
快步追上景繡,跟在她身後一同循聲向湖心島的方向而去。
湖心島林木夾岸,枝頭稀疏,地上落葉滾動,在微風吹動下發出沙沙聲響。
琴聲越來越清晰,遠遠看去,閣樓一片燈火通明,在這樣秋風掃落葉的夜晚顯得那麼的靜謐美好。
景繡和青霜來到閣樓前,守在樓下的侍衛並沒有阻攔她們。景繡放緩了腳步,涉階而上,青霜同樣放緩了腳步跟在她後面上樓。
樓梯還沒走完,景繡就透過扶手看清了樓上的情形。
司馬濬獨坐在桌前,舉杯淺酌臉上神情淡然。他前方不遠處一位容顏清麗的女子低頭撫琴,十指纖纖,不時抬眼含羞帶怯地看他。
景繡不由停了下來,目光直直地看著司馬濬。
青霜也看到了這一幕,臉上閃過震驚,然後就是擔憂地看向景繡。
司馬濬左手置於腿上,在袖子下緊攥成拳。右手中的酒杯裡灑出些酒水來,他才面無表情的放到嘴邊仰頭喝盡。
景繡走上最後幾級樓梯,剛好一曲終了,那女子雙手緩緩置於琴上,彷彿才意識到景繡主僕的到來,飛快地看了她們一眼就轉頭緊張地看向司馬濬。
景繡雲淡風輕地走到她面前,笑道:“姑娘琴藝了得,宛轉悠揚,情意綿綿,讓人聽了如痴如醉,渾然忘我。”
那姑娘福身,輕聲道:“二小姐過獎了!”聲音如其琴音一般悅耳。
景繡微微一笑,轉身看向面容平靜,埋首喝酒的司馬濬,走到他面前坐下。這裡預備著一個酒杯和一雙筷子,她心裡想著應該不是給她預備的吧?
拿過他面前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一口喝盡。讚道:“好酒!”扭頭看向外面,笑道:“繁星滿天,夜色撩人,如此良辰美景,聽著美人彈琴,濬王殿下好生愜意!”
司馬濬垂頭不語,那女子卻誠惶誠恐一臉急切地看著景繡道:“二小姐誤會了,殿下只是心中煩悶命雪兒彈奏一曲解解悶而已……並沒做別的什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紅著臉低下了頭。
青霜一看她這含羞帶怯欲蓋彌彰的樣子心裡就來氣,再加上這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話語,心裡更加怒火難耐。
當即呵斥道:“我家小姐又沒問你,你回什麼話?誰又說你們做什麼了,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也不看她配嗎?
雪兒面色盈滿委屈,對景繡福身恭恭敬敬地說道:“雪兒知錯,還請二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雪兒!”
青霜還想再開口對上景繡看過來的眼神,將想說的話嚥了下去。
景繡好笑地看著雪兒,溫和地問道:“我們並未見過,你如何認識我的?”
雪兒仍舊低著頭,“相府二小姐人稱‘西臨第一美人’,小姐長得如此傾城國色,雪兒一見就猜到了。”
景繡垂眸一笑,轉頭看向司馬濬,“哪兒找的丫鬟這麼會說話?”
司馬濬抿著唇,並不看她,似乎在隱忍著什麼,半晌方硬邦邦地說道:“她不是丫鬟!”
景繡依舊保持著笑容,看向因為他這句話而難掩喜色的雪兒,“不是丫鬟,難不成是你東旗的親戚?”
“奴婢可不記得王爺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親戚!”青霜嫌棄地看著雪兒,語氣不善地說道。
司馬濬不答話。
雪兒彷彿聽不出青霜話語裡的嫌棄,看著景繡笑著回答道:“二小姐誤會了,雪兒也不是殿下的親戚,雪兒是殿下的……”
景繡等了半天也不見她把話說完整,不耐煩道:“你下去吧,讓人再準備一些飯菜過來,我和青霜都還沒吃飯呢!”她才不管她是司馬濬的什麼,她想聽司馬濬親口說,別人說的她都不信。不過就是聽她彈了首曲子而已,這能說明什麼?
雪兒看了司馬濬一眼,見對方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一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只好點頭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然後一步三回頭地下樓了。
桌上只有四盤花生米之類的下酒菜,景繡隨便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賭氣似的看向窗外,她這麼晚從宮中趕過來,又沒有事先爭得皇上皇后的同意,不知道明天回宮等待她的是什麼呢?沒想到這麼迫不及待的來看他卻只換來他對她的愛答不理。想想心裡還真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