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各色花瓣又散發著香氣的洗澡水,心裡一橫就鬆開了手,裹在身上的兩件男子的外衫落了地。
秋酈和釆菊都鬆了口氣,忙過來幫她褪去屬於她的已經溼透緊貼在身上的衣服。
景繡有些難為情,但是也沒有亂動。
很快衣服就被退了下去,景繡不等她們扶就急切地進了浴桶將整個身子都浸了進去。
頓時覺得舒服了許多,身上的寒意頃刻間就不見了。
釆菊微笑著走到浴桶邊跪了下去,拿過一個木質的小舀盛著熱水往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上輕輕倒去。
景繡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覺得很享受,也就由著她去了。
秋酈愣愣地站在原地,視線依舊停留在景繡的後頸處,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將那個星形胎記完整地收入眼底。
臉上先是震驚,然後是困惑再是不敢置信最後又變得有些激動,多種神色變換著,她的胸口也微微的起伏著,顯示著她此刻的不平靜。
景繡過了一會兒才感覺到她的視線,疑惑地轉頭看去,她卻忽然慌亂地低下了頭。
景繡如醍醐灌頂,猛然想起一事來,伸手摸向頸後的胎記。她剛才是在看這個胎記嗎?
可是不對啊,她在靜安寺中出生,並且一出生就被掉包了,除了良妃身邊的人或許知道這個胎記,其他人怎麼會知道?
想到這兒,她放下手,若無其事地問道:“姑姑怎麼這麼看著我?”
秋酈心裡雖然依舊翻江倒海,但是面上早已平靜下來,搖頭笑道:“沒什麼,我去給二小姐準備衣裳,二小姐泡一會兒就起來吧,皇上還在外面等著呢!”
說著福了身走到屏風外面去。
景繡面色凝重起來,秋酈之前從不曾對她福過身。她是皇后身邊最得力的宮女,又在宮中多年,就算是南宮璃和南宮泠見了她也要給三分面子的。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相府庶女,秋酈雖然一直對她以禮相待和顏悅色卻也不曾對她如此恭敬地行禮過。
這個胎記……一定是她認出了這個胎記!可是她不明白,秋酈怎麼會見過這個胎記?
“二小姐,秋酈姑姑說的是,去了寒意就上來吧,外面還備了薑湯,外面的寒意去了,裡面的也不能忽視!”釆菊見她若有所思,也不敢出聲,直到感覺到水溫明顯降了才大著膽子開口道。
景繡回過神來,打量著她,不知道她有沒有注意到這個胎記,但也不好專門拿出來問,見她神色正常的樣子,就算見到了估計也是不認識的。於是暫放下心,點了頭。讓她將毛巾遞給她,然後就吩咐她去屏風外將她把衣裳拿進來。
釆菊從屏風後繞出來,見秋酈坐著出神,也不敢打擾到她,於是放輕腳步拿了衣服就又輕輕地返回來。
景繡裹著大毛巾,接過衣服讓她出去自己穿上了衣服才出來。
見她出來,秋酈才回過神來,抬眼看向她,越看越覺得和當年的良妃神韻相似。
景繡接受著她的打量,只裝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若無其事地由著釆菊引著她在梳妝檯前坐下。
釆菊用毛巾絞乾她的頭髮,替她梳了個和先前一模一樣的髮髻,又替她簡單地上了妝。
剛準備好,外面就傳來敲門聲,釆菊忙轉身去開了門,不知道對方問了什麼,只聽她回說“好了”。
景繡知道肯定是皇上或者皇后問她洗好澡了沒有的,於是站起身,看著秋酈笑著說道:“姑姑我們出去吧,皇上皇后娘娘似乎已經等著急了,只怕各位皇子們也都換了衣服了,只差我了!”
秋酈點頭道:“是,奴婢扶二小姐出去!”
說著走過來扶著景繡,釆菊眼中閃過一絲困惑,也忙來到景繡的另一邊。她沒有聽錯吧,剛才秋酈姑姑竟然自稱“奴婢”?
景繡眸中劃過一抹幽深,不動聲色地點頭走了出去。
果然所有人都換好衣服到了,連賢妃淑妃德妃也都過來了。
景繡才剛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司馬濬就不顧避諱的大步走向她,擔憂地看著她。
景繡淺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誰知剛說完就打了個噴嚏。
崇明帝忙說道:“宋太醫快給她瞧瞧!”
景繡還沒回過神來就見一個穿著太醫院官服大概五十多歲的太醫提著醫藥箱戰戰兢兢地走到她面前來。
她自己就是大夫如何不知自己的身體狀況,多喝兩碗薑湯驅驅寒氣就好了。但是看到崇明帝還有司馬濬都是一臉擔的樣子,心內無奈地嘆了口氣,就由著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