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難不成這個叫青霜的丫鬟竟是個啞巴?
葛天一隱約看到她嘴巴里面也異常的紅,似乎還有水泡,意識到不對勁兒,剛好大夫來了,忙讓大夫給她瞧瞧。
大夫一番望聞問切,搖頭嘆息道:“這位姑娘被熱水燙傷了嗓子,又沒有及時得到治療,恐怕要好多天才能開口說話。”
景媛看著神色痛苦的青霜,心裡冷哼,誰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活該!
真不知道景繡有什麼好,值得她這麼忠心對待。
葛天一蹙眉,看著青霜,眼神似乎在詢問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青霜是會功夫的,怎麼可能被別人往嘴裡倒熱水,燙成這副樣子?看著她眼淚不停地滾落,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的可憐模樣,葛天一感覺到莫名的怪異。
眾人面色震驚,若有所思。
被熱水燙了,什麼人這麼殘忍……
該不會是景繡害怕她嘴巴不嚴,不能保守秘密所以就下此毒手?
“你笑什麼?”景仁義原本是打量著青霜的,無意間瞥到景媛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目光一閃,盯著她,聽不出情緒的問道。
景媛一驚,下意識地摸了摸嘴角,警惕地看了眾人一眼,見沒人注到自己才扭頭眸光不善地看了景仁義一眼,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冷冷地說道:“馬上就要抓出害死母親的真兇了,我高興一下不行嗎?”
自從景繡回來,大哥他就變了,變的她都不認識了,明明就是個天生不成器的廢物,只有吃喝玩樂適合他。可他現在偏偏想要表現出一副相府嫡長子的姿態出來,強裝成熟和精明,真是可笑!
景仁義狐疑地盯著她看,心裡拼命被他壓下的念頭和猜測又抑制不住地冒出來。
他一遍遍地告訴自己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不管說多少次都沒辦法說服自己。
景媛被他的目光弄得渾身不舒服,索性上前兩步離他遠點兒。
看著青霜,氣憤又痛心地質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那麼大膽,殘忍對母親下此毒手,母親哪裡對不起你,我們相府哪裡對不起你?”
青霜背對著眾人眸子平靜地看著她,心裡冷笑不已,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譏笑弧度。
這麼平靜的目光竟然讓景媛心中無端害怕,雙腿不由顫抖了一下,仍舊色厲內荏道:“你如果坦白一切,或許我還會求葛大人對你從輕發落,畢竟你只是個任人擺佈的丫鬟,我知道你肯定也是被逼無奈的。”
眾人聽了這話,都不由讚賞地看向她,連連點頭,看來這個大小姐也沒那麼不堪。景夫人忽然死亡,又是死於非命,大小姐一定是悲痛欲絕,心裡憤恨不已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考慮到青霜身為丫鬟的無奈,如此寬容地對待她,實在不容易!
景媛眼角餘光將眾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心裡得意,娘也不算白死了,既能除掉景繡又能喚起眾人對自己的同情,還能順便讓自己藉此“好好表現”以此拉回眾人的好感,最重要的是還能討太子歡心……
真是一舉數得,母親死的也值了!
她活著是不可能有辦法和能力幫自己籌劃出如今的局面的。
聽到這麼一番裝腔作勢冠冕堂皇的話,葛天一心裡再一次冷笑,這景媛未免太過貪心,想除掉景繡還不夠還想博得眾人的好感,在自己母親的屍體前虧她有這一番心思!
抬眼看向始終默不作聲從一開始就對沈柔的死不置一詞的景仁義,不知道是不是沈柔的死對這個平日醉生夢死的大少爺打擊太大還是什麼別的緣故,他似乎變了。
沈柔死的那天,他就感覺到這個大少爺和以前見到的不太一樣,但是具體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
但是今日一見他知道哪裡不一樣了,是眼神,他的眼神不再似以前的渾濁和黯淡,裡面有了光亮。那光亮就像是黑暗無光的屋子裡忽然被人點上了一根熊熊燃燒的蠟燭,是對光明的嚮往;也像是茫茫大漠中一泓清澈的泉水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的光芒,是對乾淨美好的嚮往。
眼神的變化讓他整個人煥然一新,判若兩人。
葛天一不禁懷疑以前的景仁義只是他的偽裝,眼前這個才是真正的相府大公子。
景仁義對上他的視線,微微頷首,根本沒心思去在意他在想些什麼。
“太子殿下到——”眾人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高叫。
眾人一驚,齊齊轉身看去,怔怔地看著往這邊走來的南宮璃,一身橘色錦袍,面容雖然瘦削憔悴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