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地低聲竊竊私語起來。
“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就倒了?”
“是啊,剛才不是還挺瘋狂的嗎?”
“該不會是嚇死過去了吧……”
各種猜測鋪天蓋地而來,此刻沒有任何人去同情她,都恨不得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就此死了才好。不,這麼輕易死了簡直太便宜她了,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下油鍋!
景繡閉上眼睛,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無形之中落了下去,她感覺到一陣輕鬆。
沈柔死了,現在景媛也死了,而且都是她們自己作繭自縛,和自己並沒有多大關係,她的手上並沒有沾上鮮血。
芸娘,你的在天之靈可以暫時安息了!
至於宗易和他身後之人,遲早有一天也會付出代價的!
南宮璃面無表情地看著雙目緊閉的景媛,薄唇緊緊地抿起,看了好一會兒才淡淡地撇開眼。心裡有一股釋然的感覺,轉身默默地離開。
眾人沉浸在景媛突如其來的昏迷之中,莫名地感覺到了一絲詭異,空氣似乎變的更加陰森了,透著一絲的恐怖。
見南宮璃離開,眾人也都不約而同地跟在他身後離去。
很快,原本人頭攢動的場合就只剩下稀稀落落的二三十人。
景仁義目光直直地落在景媛身上,眼眶紅紅的,眼角有淚順著剛毅的臉龐滑落,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緩慢地走近她。在她的身前慢慢地蹲了下去,顫抖地伸出手覆上她的眼睛,替她合上雙眼。
景繡靜靜地看著他,心裡生出一絲同情,短短几天之內先後失去母親和妹妹,他心裡的痛苦可想而知。
但願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能慢慢走出這份痛苦吧!
嘆息一聲,轉身緩緩離開,司馬濬還在等著她……
司馬峻嶸看到她離開,也嘴角微勾的跟上。
青銅青霜以及臨飛都跟在了他們後面。
孫力看著景媛,心裡縱然還有恨,此刻也只能搖搖頭,轉身離開。
來參加喪禮的賓客盡散,葛天一卻一臉為難地看著場中的景仁義和景媛,弒母之罪,可不是簡單的一死就能逃脫的。
只是他此刻若是帶走景媛,未免顯得太不近人情了。
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一直未曾露面的景天嵐出現了。他走到景媛的屍體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神情冷淡。
葛天一低下頭,不由有些戰戰兢兢起來。
許久,聽到景天嵐的聲音響起,語氣沉沉的,“葛大人,法不容情,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不用顧忌本相!”
說完就轉身邁著沉重且穩健的步伐緩緩離去。
背影顯得孤寂又絕情。
葛天一神色一怔,看著他的背影出神,直到他的背影在視線中消失才回過神來,低頭去看景仁義。
只見他目光直直地盯著景天嵐的背影看,表情很平淡,但是觸地的雙拳卻洩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情緒想必他對丞相是有怨怪的吧。的確丞相此舉確實顯得太過絕情了些,雖說法不容情,但是他如果到皇上面前求情,景媛肯定能得一個全屍。
看來丞相對景媛這個女兒真的是寒了心了,不然又怎麼會這麼狠心?
說起來,也是景媛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嘆了口氣,對景仁義道:“大少爺,還請節哀!”
景仁義緩緩站起身子,最後看了景媛一眼就轉過身去,意思不言而喻了。
葛天一忙對手下打了個手勢,立刻讓人抬著景媛的屍體離開了。
相府的下人們低著頭神色惶恐惴惴不安地站著,不時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看景仁義一眼。
過了好一會兒,景仁義才看向沈柔的棺木,擦了擦眼角的淚,聽不出情緒的吩咐道:“準備出發!”
下人們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都忙活起來,按照先前定好的各司其職地準備起來。小半個時辰之後,景仁義扶柩,領著一眾下人出了相府為沈柔送殯。
*
景繡一出相府的門就看到南宮珏站在馬車上對她招手,她忙詫異地走過去。
上了馬車,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似乎是專門等著自己一樣。
問完才赫然發現馬車裡還有一個人。
南宮珏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南宮璃,先回答她的問題道:“我不放心你所以一直在附近,原以為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沒想到是自己多慮了。
景繡瞭然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