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景繡,眼神晦澀不明。
司馬峻嶸神色盎然,完全就是一個事不關己的看客。
景仁義神色淡淡地,眼神悲哀地看著場中的景媛,心一點一點兒地往下沉。
眾人急於知道認罪書的破綻,見孫力遲遲不說都不由露出急切地神情來。
葛天一和景繡的視線對上,又不著痕跡地移開,接過認罪書,一邊看一邊緩緩開口,猶如說故事般的語氣,道:“孫大夫是個大孝子,其母單名一個姜字。”
說著抬起眼意味深長地看著依舊茫然不解的景媛,接著說道:“經孫力證實,孫大夫每次寫到這個字都會刻意少上一筆,可是這封認罪書上一共三次寫到這個‘姜’字,每一個都完完整整一筆不少。”
景媛心裡咯噔一下,整個人猶如墜入了冰窟般,身體瞬間失去溫度,寒意刺骨。
眾人恍然大悟,竟是這麼一回事,這就是所謂的人算不如天算,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孫力點頭,“不錯,如果不是這個細節我差點就真的信了遺書上所寫,誤會郡主了。”
說著對景繡愧疚一禮,景繡不在意地笑了笑,聽他又道:“透過這封遺書可以看出來有人害死了我父親,並偽造了遺書來陷害郡主。”
他的眼眶紅紅的,隱約間浮現出憤恨的光芒,視線直直地落在景媛驚慌失措卻強裝鎮定的臉上。
眾人不由也都看向景媛,目光充滿懷疑。
景媛強自鎮定,“就算孫大夫的遺書是人偽造的,那這個丫鬟呢?”伸出手指著青霜,“大家都知道繡兒一直不把母親放在眼裡,不服母親管教多有頂撞,她怎麼會對母親的藥這麼上心派自己最信任的丫鬟去幫忙煎藥呢?況且在那藥渣之中的確有那兩味足以要母親性命的藥。”
景繡低頭一笑,沒想到這個時候了她還能保持住這樣的鎮定,本來自己還擔心她會識時務的就此打住讓自己接下來的準備變得多餘呢。
司馬峻嶸和南宮璃都將她這低頭淺笑的樣子納入眼底,明明是再平常不過的淺笑,卻讓他們都覺出了狡黠和算計的味道。
司馬峻嶸神色一凝,扭頭就給了臨飛一個眼色,景媛這個女人他也算是有所瞭解了,她的心裡只有自己,當初能背叛陷害南宮璃和南宮洐兄弟二人此刻也能毫不猶豫地供出他來。
他絕不能看著那樣的事情發生,這個女人有他出主意南宮璃出人手還鬥不過景繡,他留著她也沒什麼用,說不定還會引火燒身。
況且現在司馬濬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就算殺了景繡也打擊不到他,父皇應該也不會在意了。景繡好歹是自己的師妹,自己若是對她做了什麼被葉尋傳到師傅師孃耳朵裡,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索性就留著她吧,說不定自己以後還會有用的著她的地方。
臨飛會意,眼睛微眯地看著景媛,就像是獵人的箭正在瞄準看中的獵物般。
南宮璃看著景繡,苦笑地低下頭去,自己當初是眼瞎了竟然去招惹這樣一個聰敏絕頂的女子,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執迷不悟,他真該慶幸自己如今還活著。
景繡對青霜使了個眼色,青霜點頭,嘴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抬起頭來,神色委屈地看著景媛朱唇輕啟,“大小姐,我從來不曾碰過夫人的藥,我真的不知道翠綠到底為什麼要冤枉我……”
“你……”景媛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眾人也都愕然不已,面面相覷,這個叫青霜的丫鬟不是被熱水燙傷了嘴嗎,剛才還咿咿呀呀地說不出話來,怎麼忽然好了,吐字清晰哪裡像嘴裡受傷的樣子?
葛天一故作驚訝地站起身來,伸手指著她,“你這是?”
青霜跪地,臉色惶恐道:“大人,奴婢剛才是逼不得已才裝作說不出話來的樣子,早上的確有幾個蒙面人在小姐離開之後闖進清楓院抓住我逼我陷害我家小姐,我不願意就拿起裝了熱水的茶壺要往我嘴裡灌,還好大皇子殿下緊急出現救了我,我只是受了點輕傷。”
葛天一怔住了,視線在青霜和南宮璃身上來回切換,他早就猜到青霜說不出話來是裝的,可是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是大皇子救了她?
她真的確定自己沒有說反話嗎?
景繡也訝異地看向她,自己沒有聽錯吧,她說南宮璃救了她?
得到青霜肯定的眼神,她看向南宮璃剛好和他看過來的視線撞上。
南宮璃淺笑著點了下頭就神色自若地轉開了。
景繡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幫自己,或許只是單純的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