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繡臉上閃過困惑的神色,一邊走一邊道:“我說不上來,之前我一直覺得她溫柔善良體貼宮人,胸無城府不是那種工於心計的人,她無慾無求,心裡想的只是兩個兒子的健康和快樂……”
“但是今天我聽她的琴音,一開始婉約悠揚,一如她給人的感覺般舒服親切,可是後來卻忽然變得凌厲張揚。我不怎麼懂琴音,但是我曾聽人說起過,琴音是能反應彈奏者的內心的。我想或許……淑妃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軟弱可欺無慾無求?”
“她多年盛寵不衰又有兩個皇子傍身,幾乎成了後宮中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這麼多年屹立不倒怎會軟弱可欺?手段心計不管少了哪一樣都不能有如今的地位!”
他話裡似有淡淡嘲諷的意味,景繡扭頭狐疑地看著他,“你還知道什麼?”
雖然淑妃並不如她原本所想的那般柔弱單純,但她也沒有就此討厭她。做人手段和心計其實是必須的,更何況在宮中生活的人,沒有手段心計命會隨時不保的。
所以在她看來,這並不是什麼缺點。不是說你有了手段和心計你就是壞人,相反的,這說明你有自保的能力。這是好事不是嗎?
拿她來說,她也有心計和手段,只是她不會用來害人,只有別人先招惹她,她才會回擊回去。
“我聽說當年……”
“王爺二小姐,二皇子府來訊息了!”蔣遷忽然急色匆匆地跑過來打斷了司馬濬的話。
司馬濬牽著景繡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去通知五公主!”
三人來到二皇子府,直接來到後院關押“淨圓”的柴房前,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屍體。其中有一具比較特別,穿著夜行衣,面巾已經被扯下了,其餘幾具都是一樣的衣服,和站著的護衛穿的一樣,應該是負責看守“淨圓”的護衛了。
這情形一看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南宮洐和南宮澤的表情有些奇怪,是因為沒留下活口嗎?可是景繡又覺得不像,沒能留下活口應該是懊惱的沮喪的或者氣憤的,不該是這種似乎困惑掙扎又帶著別的說不上來的一些複雜神情。
“他已經死了嗎?”南宮新月指著地上的黑衣人問道。
南宮洐點頭,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自殺?”景繡向前兩步蹲在屍體旁問道。
南宮洐和南宮澤對視一眼,眼中都帶了一絲詫異。
“你怎麼知道?”南宮澤走到她旁邊蹲下,疑惑地問道。
的確是自殺的,為了引來刺客南宮洐故意讓人放鬆了二皇子府外圍的守衛,為了讓人順利的進來。但是在這柴房四周暗中安排了不少人手,只要人進來了就保證他插翅難飛。
這人也奇怪來到這兒直接就拔劍殺人,等暗中埋伏的護衛都出來後,他大概是看敵不過就直接舉劍刺向腹部自殺了。
他全程根本沒有試圖衝進柴房內去,好像就是專門來這兒殺幾個人然後自殺的。
南宮澤簡要地說了下事發的經過。
如果說刺客身上插著劍的話,那麼透過刺入的方式是有可能判斷出這劍是別人刺入還是自己刺入的。可是刺客胸口的劍已經被他拔出來了,胸口已經被血跡浸溼,一片深色,傷口什麼樣根本看不到。南宮澤很好奇,景繡是怎麼看出來刺客是自殺的。
聽完南宮澤的話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景繡身上,都帶著濃濃地好奇。只有司馬濬不見疑惑,而是帶著淡淡地欣賞,目光柔和地看著她。
景繡起身,淡淡地道:“猜的。”
猜的?
“依據呢?”南宮澤跟著起身,總不能是憑空猜測吧?
“很簡單,現在是傍晚時分,離天黑還早,刺客這個時候潛進來就是來送死的。他不會不知道這裡守衛森嚴,進來無異於羊入虎口,他不僅來了,還選在大白天來,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哪有刺客大白天出動的。
幾人紛紛點頭,南宮新月道:“所以他只是幕後主使派來探探虛實的?”
景繡搖頭,就算探虛實也應該是在夜間不該是現在,而且南宮澤不是說了麼,他根本就沒有試圖進入柴房。可是不是探虛實又是什麼呢,單純送死?
南宮新月自己也覺得不可能,可是她又實在想不出來別的理由。
南宮洐捏緊手中的腰牌,內心陷入掙扎之中。
南宮澤打起馬虎眼,“依本皇子看啊他就是太高估他自己的能耐,以為憑他自己的本事肯定能來去自如,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