濬雖然疑惑,但還是講了起來。
其實他沒有接觸過淑妃,對她的瞭解也知之甚少。
“像你說的,她這個人看著良善可親,無慾無求。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要說的,只有一件,你聽了或許會對她有新的認識。”
當年良妃剛進宮不滿三月就懷了龍種,本就得崇明帝寵愛又是剛進宮的新人,背後有葉家作靠山,在宮中本就風頭無兩,懷了孩子更是不得了。崇明帝幾乎夜夜宿在良妃宮中,不再親近其他嬪妃。
良妃也因此引來不少嫉妒和排擠,但是卻有一個人始終待她如姐妹,不因為得寵懷孕就嫉妒她疏遠她。
那個人就是淑妃。
那個時候西臨後宮無形中形成了兩個陣營,良妃淑妃一派,其他的所有嬪妃又是一派。
良妃淑妃的感情親如姐妹,可是忽然有一天良妃滑了胎,在她還不知道自己有身孕的時候孩子就沒了。
她心傷不已,崇明帝更是震怒,太醫說她是誤食了紅花。崇明帝就親自徹查,查到最後發現害良妃滑胎的人竟是淑妃,崇明帝一怒之下就廢了淑妃的妃位,派人將她壓去靜安寺落髮為尼,終身不得踏出靜安寺一步。
這事過去大概四年,良妃才再次懷孕,幾個月後一天,忽然有個宮女跑到良妃面前指控當年良妃滑胎的幕後兇手其實另有其人。
原來這宮女被自己的主子責打,心生報復就一氣之下將當年她的主子害良妃滑胎陷害淑妃的的事抖了出來,過程細節全部說的清清楚楚,完全沒有漏洞。
那位妃子見事情敗露,就上吊自殺了。
良妃得知自己冤枉了淑妃,自責內疚不已,堅持挺著孕肚去靜安寺向淑妃賠罪並要接回她。
……
南宮新月都不知道的事情,司馬濬竟然知道?景繡一邊感嘆他的訊息網強大,一邊對聽到的一切感到震撼。
她的腦子有些亂,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消化今天晚上聽到的一切。
司馬濬說完一切,淡笑著看著她認真沉思的樣子,也不出聲,這事有些亂,真真假假的確需要花時間去琢磨。
過了好一會兒,景繡才抬頭看向他,“淑妃真的是被冤枉的嗎?”
司馬濬不發反問:“繡兒覺得呢?”
“我不知道……”景繡茫然搖頭。
司馬濬倒了杯水遞給她,接著道:“良妃死後,淑妃卻帶著兩個已經三歲多的皇子回宮,從此盛寵不衰。”
“……”景繡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愣愣地看著他。淑妃在寺中產下了兩個皇子?這……
“淑妃離宮之時已經懷有身孕,在靜安寺產下了南宮彥和南宮珏,同一天,德妃在宮中產下南宮澤。”
景繡以前問過葉尋為什麼南宮彥和南宮珏是雙胞胎卻一個排行老三一個老五,南宮彥上午生的,南宮珏卻遲遲拖到半夜才出來,而南宮澤卻是在下午生的。
“這麼說我、五公主、三皇子和五皇子,我們四個全是在靜安寺出生的?”
“不錯!”司馬濬點頭,“當年你娘受到沈氏刁難,你父親在朝中根基未穩很多地方需要仰仗沈家,沈氏將你娘送去靜安寺美其名曰是去為府中眾人祈福其實是想將她趕出去,你爹也不敢說什麼。你娘和淑妃差不多是同一時期去到靜安寺的,良妃死後淑妃就回了宮,你和你娘在這兩年之後才回府。”
看著她若有所思的神情,司馬濬忽然腦中有什麼東西變得清晰起來。
“你去靜安寺是不是為了調查良妃難產而死的真相?”
“……”到了這個地步了,他猜到似乎也很正常了,景繡點頭承認了。
司馬濬也算明白了一向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南宮新月為什麼會主動要求參與查案,原來是為了她母妃。
景繡又將南宮新月對她說的話簡單地對他說了一遍,司馬濬聽了也不由得蹙起了眉頭。但很快就舒展開來,起身來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時間真的不早了。牽著陷入沉思的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間,推開門,伸手輕輕的撫平她緊皺的眉頭,柔聲道:“好好睡一覺,睡一覺說不定很多事情就想通了。”
“……嗯!你也早點休息。”
看著她進了屋,司馬濬將房門帶上,走到她房前不遠處的涼亭坐下。看著她屋裡熄了燈才收回視線,卻依舊沒有起身離開。
他在想剛才景繡告訴他的話,他在想那個送信給南宮新月透露良妃的死有蹊蹺的人是誰?
他在想那塊星月玉佩,靜安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