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似乎都沒能為他做過什麼,哪值得他如此關心?
“累了吧,要不要吃點東西?”司馬濬關上窗戶,她看南宮珏的眼神他不喜歡,他和南宮珏都是在十年前認識她的,可是南宮珏卻能記得十年前的一切,而且十年間念念不忘,和他比自己顯得太過差勁。
所以他一定不能讓繡兒和南宮珏相處太多,他害怕繡兒會喜歡南宮珏勝過他。
“嗯!”他這麼一說景繡真的覺得餓了,施針就花了許多心力,本就累的不行了,又跑了這一會兒,神經緊張,忽然歇下來真是又累又餓。
他們此刻就是在一家酒樓的廂房內,司馬濬扶著她坐下,轉身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回來,身後跟著幾個小二,端著香氣四溢的飯菜進來了。
小二們放下飯菜就悄聲恭敬地退了出去,景繡看著滿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頓時食指大動起來。拿起筷子,手腕傳來疼痛感,“嘶——”
司馬濬面色一凝,走過來抬起她的手腕,因為他的動作,景繡面色痛苦地扭曲起來。司馬濬臉上透出一絲緊張,放輕動作小心翼翼地掀開她的袖子。
整個手腕處一片青紫,看著觸目驚心。司馬濬目光一緊,渾身散發著凌厲的氣息。
景繡也有些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腕,這是什麼時候傷的她竟然不知道?回憶了一下,應該是在食客居後院那個米衣女子踢的吧?!
“沒事的,上點藥很快就能好的!”從他手中抽出手,放下袖口,不在意的笑道。
司馬濬的臉色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緩和,反而更加陰沉下來。由坐她對面改為坐在她旁邊,一手拿起她的碗一手拿起她的筷子。
景繡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只見他夾著菜舉到她嘴巴前,神情自然地說道:“我餵你!”
“我可以自己吃……”前世今生都沒被人餵過,而且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一點輕傷而已,怎麼就不能吃飯了?
司馬濬卻像沒聽到一樣,舉著筷子不動。
景繡無法只好紅著臉張開嘴,他就這樣一筷子菜一筷子米飯不緊不慢耐心十足地喂她,將她餵飽後才自己吃。
吃的很快卻依然透著優雅,景繡看著他,寂靜的午後,陽光從未關緊的窗戶縫隙透進來,帶來一室暖黃的光芒,他喂她吃飯,她看著他吃飯,這種感覺竟然莫名地讓她覺得感動。
“怎麼了?知道疼了?”司馬濬放下碗筷,就看到她眼眶紅紅地,伸手摸向她的手腕,緊張地問道。
景繡搖頭,“不疼,你快吃吧,都快涼了!”
就算是夏天也還是熱的飯菜更可口。
司馬濬搖頭,“我吃飽了,我們走吧!”
兩人出了酒樓,看到坐在馬車上的蔣遷景繡詫異地看向司馬濬,蔣遷怎麼知道他們在這兒?
司馬濬牽著她沒受傷的那隻手,上了馬車,才解釋道:“我讓人去通知他的。”
景繡這才想起來他之前點單的時候有出去過,應該就是那個時候讓人去通知的吧?
他雖然看著冷冰冰的,但是論起細心和體貼真是讓她這個做大夫的女子都自嘆不如。
馬車沒駛一會兒就停了下來,景繡疑惑地掀開一側的簾子,同仁堂?
不解地看向司馬濬,輕輕地舉起受傷的那隻手猜測道:“你不會是帶我來這兒看病抓藥的吧?”他難道忘了她是誰了嗎,她自己就是個大夫啊,跌打損傷自己就能治,哪需要別的大夫看?
司馬濬當然知道她是做什麼的,但是自己給自己看終歸不方便,他也不懂這些,他府上倒是有大夫但是同仁堂不是更近嗎,剛好路過,就順便看看。
景繡無奈地看著他,也罷,她也好些日子沒有來同仁堂了,就順便進去看看吧!
她取下身上的布袋,又隨手將頭髮散開重新挽了個髻,多少做些改變。今日圍在食客居門前的有那麼多人,還有那出自同仁堂的老大夫,難保不會有人認出她。
看著她的舉動,司馬濬微微遲疑了一下,伸手取下臉上的銀色面具。
景繡理好頭髮一抬眼就呆住了,久久無法回過神來,心跳以從來沒有過的速率跳動著。
“怎麼了?”司馬濬好笑地看著她,看他取下面具就如此震驚嗎?
景繡找不到什麼詞語來形容眼前這張臉,只想到一句詩“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這個世界上應該找不到比眼前這張臉更適合這句詩了吧?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看著他疑惑地問道:“為什麼忽然願意取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