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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夫人卻注意到景繡眼眶有些紅紅的,好像有什麼心事的樣子,於是不停地對著一無所察的老夫人使眼色。
老夫人一臉茫然還沒意會過來,秦氏陰陽怪氣地開口,“老夫人,人家現在是郡主了馬上又是濬王妃了,哪是您隨便能說的?”
這個老太太真是越老越糊塗了,自己的親孫女不疼,疼一個外人。
她都聽老爺說了,因為景繡沒有跟隨景家人一起去邊疆已經引起滿朝文武的彈劾不滿了,那讓皇上下旨給景繡降罪的奏摺數不勝數,皇上就算再看重這個景繡也不能置滿朝文武的意見於不顧的。依她看啊這丫頭很快就要消失在平陽城了……
一個罪臣之女,哪家不是躲的遠遠的,偏生這老太太糊塗還當個寶的請進來。
葉老夫人眉頭一皺,眉間的褶子更深了,面上惱怒地看向她,“剛才我跟你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你不想待在這兒就馬上給我走,省的在這裡礙眼……”
秦氏心裡一窒,圓潤的臉上青白交加,目光在周圍的下人面上掃了一圈,難堪的不得了,語氣生硬地說了聲“媳婦兒告退”就快步走了出去。
老夫人一向慈愛寬厚竟也有這麼疾言厲色的時候?
景繡疑惑地看了一圈,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打從自己一進來這屋裡的氣氛就有些不對勁,看來在她來之前祖母她應該才被那個秦氏氣過。
葉老夫人喘著粗氣,手指顫抖地指著秦氏消失的方向,張著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兒子兒子不爭氣,娶個媳婦還是這樣,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祖母——”
“母親——”
景繡見她氣的厲害,心裡一緊忙伸手從背後給她順氣,與此同時葉夫人也緊張地走上前來,伸手順著她不停起伏的胸口。
下人也都一臉擔憂地看著她,生怕出個什麼好歹了。
葉老夫人見眾人擔心,擺擺手,“我沒事。”
眾人依舊不怎麼放心,景繡伸手探上她的手腕,眾人不由都將目光移到她的臉上。
“怎麼樣?”葉夫人滿目擔憂,景繡一撤回手就迫不及待地問道,這幾日母親時常動怒,也找大夫看過,說是肝火旺,只要不動怒就沒什麼事。
可是不管他們怎麼勸,母親還是因為二叔做過的事生氣傷神哪裡是說不生氣就不生氣的。
偏偏秦氏沒有眼力見,彷彿故意惹母親生氣般,繡兒來之前剛生氣過,因為她來好不容易又歡喜起來,可這還沒過多長時間呢,這秦氏又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不是存心的麼……
“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都是被那個不孝子氣的……他們兩人是要存心氣死我……好不礙他們的眼……”
葉老夫人擺擺手,臉上的神色不以為意,彷彿完全不把自己的身子骨放在心上,斷斷續續地開口道。
眼見著她又有怒氣上湧的趨勢,景繡忙安慰她,“祖母,您既然知道您的身子不能動氣,就該注意些,不要讓我們這些在乎你的人擔心。”
聽到景繡這話葉夫人和周圍的丫鬟們才都放下心來。
葉夫人跟著道:“是啊,您也該想想我們。”
葉老夫人慢慢平靜下來,拉著景繡的手,“放心,祖母還沒見到你師兄娶親生子呢,是不會有事的。”
說到這個心裡又是一陣遺憾,這麼好的孩子和尋兒又是師兄妹一場,要是能嫁到他們葉家該有多好,這樣她就是死了也是笑著去的。
聽到她這麼說,屋子裡的氣氛輕鬆了許多,葉夫人笑呵呵地道:“您要是真這麼想媳婦就放心了。”
目光從景繡臉上略過,尋兒那孩子心裡只有繡兒又是個死心眼的,只怕沒那麼快喜歡上別的女子。
景繡大概也能猜到這婆媳二人在想些什麼,面上有些不自在,低頭不語。
婆媳二人相視一眼,知道他們再惋惜也沒有用,這孩子的一顆心都落在那濬王身上了。
知道她不自在趕忙轉開話題,葉夫人想到剛才她眼眶紅紅的,想到景家,心裡無聲地嘆息一聲,走到她另一邊坐下,拉著她的手柔聲道:“以後就當這兒是你的家,有什麼事不要自己一個人放在心裡。”
雖然還有著郡主的身份,可是景家已經不存在了,就算別人礙著她的身份不敢明目張膽的欺負她,可是背地裡就不好說了。
雖然濬王待她好,但終究沒有成親,名不正言不順的,別人不一定認她這個未來濬王妃。
“對,你伯母說的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