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莫名地相信他,相信他會對繡兒好。
他知道二哥也喜歡繡兒,但是二哥的喜歡不純粹,而且二哥府裡已經有姬妾,以繡兒的性子她不可能與人共侍一夫的。
還有一個葉尋,倒是比司馬濬更得他的心,把繡兒交給他自己是一萬個放心,而且這樣繡兒就能永遠留在西臨留在平陽城。只可惜繡兒對葉尋只有師兄妹的情意根本沒有男女之情。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強扭的瓜不甜,況且也沒人能強迫得了她。
南宮彥看著他強顏歡笑的樣子,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安慰他,或許當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當他知道繡兒是他們的妹妹的時候他就能釋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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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繡出了五皇子府來了濬王府。司馬濬似乎知道她要過來一樣,剛進府門就見他淡淡含笑迎面走了過來。
兩人攜手走到花園的涼亭坐了下去,立即有下人奉上熱茶。
景繡雙手握著茶杯,手中暖暖的觸感讓她的心也跟著微暖起來。
“我今天進宮皇上告訴我……三皇子還活著。”她一邊緩緩說著一邊打量著他的神色,她記得當初南宮彥逝去的訊息他和葉尋師兄都是相信了的,宮晏的出現有沒有讓他懷疑什麼呢?
司馬濬眉眼間閃過一絲詫異,崇明帝竟然將這個都告訴她了?
“是宮晏對嗎?”詫異過後,他淡淡地說道,宮晏……南宮彥,他和南宮珏走的如此之近,南宮珏又這般緊張他,身體又不好,不是南宮彥還能是誰?
景繡心想:果然!
司馬濬看她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失笑道:“是皇上告訴我的。”早在“宮晏”出現在平陽城之前崇明帝就已經告訴他南宮彥在南疆養病的事了,至於南宮彥會什麼時候以什麼樣的身份回來他沒說,但是這是很容易猜出來的。
景繡訝異地看著他,想了想問道:“是南宮珏和南宮澤打架那天嗎?”
“嗯。”司馬濬點頭。
景繡看著她,眉眼間全是困惑:“我想不明白。”
“真亦假時假亦真,假亦真時真亦假。皇上這麼做其實是為了讓某些人相信南宮彥已經不在了。”他不得不佩服這招實在高明,連他都被騙了。
“某些人?”景繡不解,這某些人指的到底是哪些人?
司馬濬低頭喝了口茶,琥珀色的眼眸中散發著精明與睿智的光芒。薄唇輕啟吐出四個字:“比如——淑妃。”
景繡只覺得自己腦子裡一團亂麻,好半晌才找回一絲理智,“你的意思是說淑妃已經相信南宮彥死了?可是為什麼,皇上和南宮珏不是都害怕讓淑妃知道南宮彥去世的訊息嗎?”
“南宮彥多年纏綿病榻,是因為身體裡被植入了一隻蠱蟲。而這蠱蟲很有可能是淑妃親自放進他的身體裡的。”司馬濬語氣雖平淡卻難掩諷刺,虎毒不食子,淑妃表面上看著溫柔和善卻能對自己的孩子下此毒手,而且一下就這麼多年。這蠱蟲明明可以引出來,直到南宮彥差點死去她都無動於衷。他實在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如此心腸歹毒的人!
景繡身子一震,臉上佈滿震驚之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好半天還找回神智,“為什麼?”
剛問出口她腦中就忽然一道靈光閃過,不確定地問道:“為了……爭寵?”
司馬濬但笑不語,他的神色卻讓景繡明白自己猜對了。
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感覺,當年瑞親王妃對司馬濬下毒毀其容貌已經讓她覺得罪大惡極了,沒想到和淑妃一對比起來,瑞親王妃反而沒那麼可惡了。
司馬濬雖然容貌被毀,身體卻沒有多少痛苦,性命也是無憂。但是南宮彥卻日日夜夜,十幾年如一日的經受病痛的煎熬,還差點為此丟了性命,虎毒尚且不食子,難怪人家說最毒婦人心。
“三哥他……知道嗎?”她不敢想象南宮彥若是知道真相心裡該有多麼的難受,這種打擊只怕比病痛的打擊還讓他難以接受。
司馬濬點頭,“這是他自己發現的,如果不是他皇上也不會確定淑妃和當年良妃死亡的事情有關係。”
景繡心裡一痛,南宮彥蒼白清瘦的面容出現在腦海裡,這半年多他到底經歷了怎樣殘酷的折磨,不僅要去戰勝病痛,還要從被親生母親下蠱蟲的打擊中走出來……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湧上強烈的恨意,她從來沒有如此刻這般的恨過一個人,恨不得生吃其肉。
為了爭寵竟然殘害自己的親生兒子,以騙取皇上的愧疚和憐惜,這樣的惡毒又自私的女人竟然長著那麼一副溫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