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青霜堅持替她駕馬車,所以將監視景媛的任務就轉交給青銅了。
青銅冷笑一聲,語氣諷刺,“不出小姐所料,沈柔是死在她親生女兒手上的。”
當初聽到青霜說起時,他還不太相信,景媛雖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總不至於弒母吧?首先,弒母是大罪,一旦被發現那是要千刀萬剮下油鍋的;其次,沈柔對景媛那麼好,甚至比對景仁義還要好,無疑是這個世界上對景媛最好的人了,她沒理由要殺害自己的親孃啊?
沈柔一死,她的靠山就沒了,她還是戴罪之身,景天嵐如今對她也不上心,她殺了沈柔無異於作繭自縛啊!
景繡和青霜相視一眼,兩人表情都不意外。
“可有留下證據?”一邊往屋裡走,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青銅點頭,“有兩個證人。”
景繡滿意地點點頭,“我累了,你們也去休息吧。”這就是老天有眼嗎,殺了生母千方百計嫁禍她,卻手腳不乾淨,竟然被人看到,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一夜無話,翌日一早,景繡一從房間出來就看到司馬濬一身月白衣袍,坐在院中品茶,一舉一動都透著說不出的優雅尊貴,讓人看著著實賞心悅目。
青霜見她出來,忙引著端著洗臉水的雪兒走了過來,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司馬濬,說道:“王爺已經來了半個多時辰了,早上大小姐來過一次,結果看到王爺在就什麼都沒說的走了。”
想到景媛早上帶著十來個丫鬟氣勢洶洶而來,看到王爺在這裡又灰溜溜而去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景繡聽了也覺好笑,這個景媛就如此懼怕司馬濬嗎,如果真的這麼怕他怎麼還敢來招惹自己,這是不相信自己在司馬濬心中的分量了。
司馬濬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看了過來,神色溫柔,嘴角掛著淡淡地笑容。
這樣清冷的早晨看到他這樣的笑容,讓景繡覺得如沐春風,高聲輕快地說道:“等我一下,馬上就好!”
轉頭問青霜:“早膳準備好了嗎?”他這麼早過來,想必還沒有吃飯。
“嬤嬤在準備了,已經差不多好了,我再去看看。”說著轉身離去,走了兩步忽又轉身看了一眼低頭端著盆的雪兒,眼中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亮光,“雪兒從昨天晚上就開始熬湯了,夜裡起來好幾次呢,想必那湯的味道一定很好,小姐一定會喜歡的。”說完重新轉身離去。
景繡揚眉,詫異地看著雪兒,問道:“是麼?真沒想到我也有口福能喝到雪兒做的湯。”不是沒吃過她做的飯菜,只是第一次見她如此用心,從昨晚就開始,並且夜裡起來好幾次,這一鍋湯真的是煞費苦心,讓她受寵若驚啊!
雪兒身子一怔,原本平靜無波的洗臉水輕輕地泛起了幾絲漣漪,“……小姐若是喜歡,雪兒天天為小姐熬。”
景繡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的。”雪兒端著洗臉水上前兩步。
司馬濬見她洗漱完畢就起身款款走了過來,景繡見他頭髮和劍眉上都有些微溼,用手摸了摸他鬢角的黑髮,吩咐雪兒道:“進去拿條幹毛巾過來。”
“我沒事。”司馬濬拉下她的手抓在手裡,“昨夜睡得可好?”
早上他剛來就看到了景媛領著十幾個丫鬟氣勢洶洶的過來,如果不是看到他在這裡,肯定不會那麼輕易離開,勢必會攪了她的清夢。不知道昨天夜裡那個景媛是不是也來鬧過?
“嗯,很香。”沈柔死了,她說不上有多開心,但是心裡還是放鬆了幾分,人死如燈滅,她和沈柔的恩怨就到此為止吧。至於景媛,根本就不需要她動手,自會得到她應有的懲罰。聽說弒母之罪是要千刀萬剮近油鍋的。
她等著看她的下場!
接過雪兒遞過來的乾毛巾,替他擦了擦頭髮,然後兩人一同用了早膳,雪兒端來了湯,分別給他們二人盛了一碗,香氣四溢,熱氣騰騰。
景繡喝了一口,不由連連點頭,味道的確不錯,抬頭見雪兒正盯著司馬濬看,於是嚥下即將出口的讚美,轉頭看司馬濬,見他雙手放在桌下似乎沒有要喝的意思,笑道:“這湯是雪兒熬了一夜的成果,我喝著味道不錯,你也嚐嚐看吧!”
她不過是沾了他的光才能喝到這麼美味的湯,他不喝不是辜負了雪兒的一片用心嗎?辛辛苦苦熬出來的湯卻進了她的肚子,雪兒的心裡該有多鬱悶?
司馬濬聽她這麼說,又不著痕跡地看了正緊張看著自己的雪兒一眼,在她二人截然不同的目光下,緩緩抬起手拿起湯匙,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