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攙扶著老夫人進入了宮門,宮門內已經準備了三頂軟轎,三人分別由宮女扶著上了軟轎,然後在一干人等或羨慕或嫉妒各色各樣的目光下離開。
等到了宴會所在的宮殿門口,祖孫三人下了軟轎,景繡粗粗的往裡面看了一眼不少位子上已經坐了人,耳邊傳來歡聲笑語,她想今天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好像從她來到平陽城但凡參加宴會基本上那宴會都不會怎麼平靜,印象最深刻的三次分別是半年前平陽王府那次還有不久前葉府的宴會還有最近的秦家那次。
見她發呆,葉夫人轉頭看了她一眼,她忙回過神來快步上前和她一起扶著葉老夫人走進了殿中。
寬敞的大殿之中,雕樑畫棟,光滑的地面光可鑑人,屋裡暖融融的一片,隱約間還能聞到各種點心和美酒的香氣。
最上首的自然是崇明帝和皇后的位子,兩邊還分別各設了兩副桌椅。
往下左右兩邊各設了足足有三列的座位,一直延伸到大殿門口。
景繡冷眼看去,只見這兩邊的位子靠近裡面的兩列已經坐了不少,至於最前面的一列只寥寥幾人。
最上首的幾個位子自然也都是空的,果然身份越貴重的人來的越遲。
其實這些位子該什麼人來坐並沒有什麼硬性的規定,又不像在現代大凡重要的會議工作人員都是在桌子上擺上名牌或是在椅子上貼上人名,景繡初到平陽城那會兒參加百花宴的時候很糊塗,也不知道自己該坐在哪兒,最後就撿了個不顯眼的位子坐了,饒是那個時候她是第一次參加大型的宴會,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該坐在什麼樣位子,更別說這些人精了。
這位子該怎麼坐是十分講究的,你身份不夠卻坐了最前排的位子這難免惹人嗤笑和白眼,被人笑話不懂規矩,要是比你身份高貴的人坐在你後頭去了,心裡興許還會怨怪上你。可若是你身份貴重卻偏偏往後坐和周圍一群身份不相稱的人坐在一起,難免讓周圍眾人不自在,不是一個圈子裡的人也不一定能說到一起去。
男左女右,右邊坐的都是女眷,第一列的首位還空著,景繡和葉夫人直接扶著葉老夫人去坐了,老夫人坐得起這個位子。葉夫人走到幾個人差不多年紀的夫人旁坐了下去,景繡就在葉夫人後邊空著的位子上坐了。三人一落座就都被各自身邊坐的靠近的女眷圍住了說話,景繡和這些小姐們不怎麼相熟,所以只全程保持著微笑。誇她長得好看的,她就低頭做羞澀狀;誇她衣服首飾好看的她就“哪裡哪裡”;甚至還有兩三個小姐對她一臉討好不顧場合站到她身後要給她揉肩膀的,她立馬敬謝不敏道“豈敢勞煩”……她態度不鹹不淡的,漸漸的大家也都散了。
景繡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目光往對面的男賓席看去,不少年輕男子見她目光掃過去竟然都停止了談話一個個挺直腰桿,甚至還有的伸手去撫頭髮,更甚至還有兩三個展開摺扇輕輕的搖著,嘴角抽了抽,收回視線。
瑞親王爺是貴客自然不可能這麼早到的,司馬濬自然也是跟著他一起過來的。正這麼想著,南宮璃兄弟幾人竟然一起來了。
景繡隨著眾人一齊起身,南宮璃等人忙讓大家都坐下,說些讓眾人不必拘束之類的話,然後他們就依照齒序在最前排坐了下去,前面空出了幾個空位子。
目光在他們兄弟幾人面上粗粗掃了一遍,只見南宮彥的臉色已經幾乎看不出什麼病色了,而南宮珏似乎也已經從淑妃一事的打擊中走了出來,又恢復了往日的光彩。
她從心底裡覺得高興,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兄弟幾個全都不約而同的向她看了過來,見她笑,也都跟著彎了彎嘴角。
南宮璃目光閃過一絲幽深,很快就從她臉上移開了視線。
南宮洐已經徹底接受了她是自己妹妹這個事實,德妃已經為他物色了一位侯府小姐,端莊大氣大度雍容(是按照皇后的標準來選的),他看了也說不上來喜歡或是不喜歡,反正沒有當初面對她時的心跳加速和激情澎拜,婚期已經定了就在下月初八。
南宮澤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正常輕輕地鬆了一口氣。隨後眼神黯淡下來,母妃給二哥物色的二嫂還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妹妹,不久前剛剛及笄,長相嬌美乖巧聰明,母妃的意思是親上加親讓自己娶了二嫂的妹子。可是他……眼前浮現出一張早已刻印在腦海中的柔美清秀的臉蛋,嘴裡不由瀰漫起濃濃的苦澀味道。
南宮珏和南宮彥從剛剛得知瑞親王爺來了西臨就猜測過,他們聽父皇說了東旗皇已經來信催促司馬濬回國,司馬濬卻不動聲色無動於衷,顯然是暫時不打算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