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新月語氣一窒,垂在腿側的雙手緊緊地攥了起來,“父皇說景繡也是他的女兒,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淑妃眼神裡閃過一絲詫異,“皇上他對你坦白真相了啊……他就不怕你心裡難受……看來還是更疼親生的啊……”
南宮新月呼吸不由加快了幾分,眼神驀地銳利起來,什麼叫更疼親生的?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好了。”淑妃喃喃自語後就又抬起頭來看著她,眼中帶著幸災樂禍的看好戲的光芒,在南宮新月情不自禁上前一步的時候,一字一頓緩緩地開口:“你根本就不是皇上的女兒,當然也不是良妃那個賤人的女兒!”
南宮新月倏然睜大了眼睛,臉上佈滿了不可思議。
淑妃愜意地看著她,欣賞著她臉上的神情,嘴角掛著得意的冷笑。
“不,你胡說!”回過神的南宮新月連連後退不停地搖著頭,只覺得她的笑容萬分的刺眼,讓她不敢靠近,先是近似自言自語地駁斥了一句,然後在看到淑妃臉上不減反增的得意笑容時,惱怒的大吼起來,“不,你在胡說,我不相信,我不會相信的!”
淑妃笑的陰森而舒暢,這麼多天終於有了一個好心情,“你自己也知道你在自欺欺人吧,你以為皇上為什麼會對景繡那麼好,難道你不會覺得奇怪嗎?”
南宮新月還在搖著頭,淚水卻終於奪眶而出順著精緻的臉頰洶湧而下,“不是的,你在騙我……”
她語氣那樣弱,那樣的沒有說服力,就像是在溫柔的安慰自己一樣。
淑妃看著她明顯相信了卻不願意承認的樣子,彷彿能夠感受到她內心的煎熬一樣,但是心裡卻越發的開心舒暢起來。
一直注意這邊動靜的葛天一沒有聽到她們具體說什麼,只聽到南宮新月忽然大吼了一聲然後還有淑妃隱約的猙獰笑聲。可是他卻清清楚楚地看到南宮新月的動作變化,她先是像看到什麼恐懼的東西一樣後退了幾步,然後又像不敢置信般的搖著頭。
雖然隔了有五十米遠的距離,但是他仍然能感受到從她身上傳來的越來越濃烈的絕望和悲傷。
心裡微微收緊,就抬起步子向她走過去。
他還沒走幾步,南宮新月就意識到他的靠近,轉頭緊張地對著他嘶吼道:“別過來!”
葛天一的步子倏然一頓,臉上的疑惑和擔憂更甚。
南宮新月平復下自己翻滾的情緒,加大聲音對他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聲音聽著很平靜,可是葛天一卻能感受到那平靜之下帶著的微微顫抖,雖然擔心卻也知道淑妃被關在牢裡,不能對她怎麼樣。於是在她抗拒他走近的眼神下又轉頭返回了剛才站著的地方,目光一刻不離地看著她,看到她恰好站在射進來的一束暖陽裡,帶著水色的雙眼比平時看著更加的清冷了幾分。心揪在一起,卻只能什麼都不做的在這裡看著。
南宮新月看到他返回才鬆了口氣,轉頭又看向淑妃,眼神銳利如刀。
淑妃趴在牢門上費力地往走廊盡頭看去,因為距離比較遠,又有一道道牆壁遮擋根本就看不到。但她也沒有失望,退後兩步,看著南宮新月陰森冷沉的表情,就像恨不得要吃了她一樣。不過她卻沒有任何駭色,自己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她目光挑釁毫無畏懼地直視著南宮新月銳利的雙眼,語氣帶著蠱惑地說道:“你該恨的人不是我,是景繡,是她搶了原該屬於你的一切!”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就像重錘般一下又一下的重重砸在南宮新月支離破碎的心上。
她移開目光,茫然的落在一處不知名的方向,眼中神色瞬息萬變,漸漸變的沉寂下來,臉上表情也變得堅定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轉眼看向淑妃充滿煽動和蠱惑意味的雙眼,“我是誰?”
淑妃沉默著,過了兩秒才說道:“我不知道……”看到南宮新月狐疑的神色時她又馬上道:“不過你或許可以去問問扶桑。”
“扶桑?”
“不錯,她現在應該還在濬王府。”
“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對任何人講起,讓它永遠攔在你的肚子裡!”
淑妃勾唇笑道:“皇上已經知道了,我說與不說有關係嗎?”
況且她被關在這裡,能跟誰說呢?
南宮新月冷聲道:“父皇雖然說了景繡是他的女兒,但沒說我已經不是他的女兒。這麼多年我代替景繡待在他身邊,父皇對我不是沒有感情的,所以我依然是他最寵愛的五公主,而景繡卻只是個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