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司馬濬上朝後,景繡便也立刻起床,然後吩咐青霜去瑞親王府將扶桑叫來了。
扶桑看到她喜極而泣,眼中盈滿了喜悅的淚水,彎身行禮道:“參見王妃,王妃萬安!”
景繡淡淡道:“桑姨不用如此生分就如以前一樣叫我‘繡兒’好了。”
扶桑心裡卻咯噔了一下,聽出她語氣裡的冷淡有些摸不著頭腦,扯著嘴角道:“那怎麼行,之前是我不懂規矩,還請王妃見諒!”
景繡笑道:“桑姨這說的什麼話,我倒是很想知道桑姨哪裡不懂規矩了?”
目光緊盯著她,似乎一定要她說出個所以然來一樣。
扶桑看了旁邊站著的青霜一眼,眼中充滿了詢問,半年多不見了,繡兒忽然找自己來又是這個態度,難道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青霜也是一頭霧水,只是茫然地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景繡將扶桑的困惑看在眼裡,讓青霜去外面守著,青霜知道這是王妃有話要對桑姨單獨說不想讓自己在場,雖然心裡好奇她會對扶桑說些什麼,但還是聽話的出去了,一併帶上了房門。
關門的聲音並不大,但扶桑彷彿被嚇到了般身子輕輕瑟縮了一下,她低著頭,都能感覺到景繡視線的銳利,心中卻怎麼都不明白這是為何。
景繡緊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移開視線,伸手為自己倒了杯茶,淺淺的呷了一口才諷刺的開口,“桑姨對老王妃可真是忠心耿耿啊,即使她不在了,桑姨依舊忠心不改,老王妃若泉下有知,一定會萬分感動的。”
扶桑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提起這個,壓下心頭的狐疑,謹慎地說道:“老王妃待我恩重如山,我對她忠心是應該的。”
“桑姨知恩圖報的方式就是幫著老王妃周旋與兄弟三人之間嗎?”
景繡充滿諷刺的話語頓時讓扶桑如遭雷擊呆若木雞的愣住了。
景繡卻沒有給她任何神智清醒的機會,聲音驀地一沉單刀直入地問道:“朝陽和南宮新月的生父到底是圓空還是皇上?”
扶桑身形一晃,呼吸急促了幾分,好不容易才從嘴裡擠出話來,“我不明白王妃在說什麼……”
景繡轉動中手中的杯子,看著杯子裡的茶葉浮浮沉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也喜歡喝茶了,竟也不覺得苦了,她冷冷地笑道:“桑姨,你多次對我們隱瞞,都是到最後事發你才會有所保留地坦白,我們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生氣,但你於我們有恩,我們敬重你所以不願為難你,可是你知道嗎,因為你的隱瞞很可能置我們於死地!”
如果當初她將她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他們不知道要省下多少事。而景繡最厭惡的卻也不是她的隱瞞,她厭惡的是扶桑明明對他們隱瞞了許多事卻還要擺出為了他們好的姿態來,都要擺出一副她有說不出口的苦衷的可憐樣出來,讓她看了真心覺得煩。
“怎麼會?”扶桑眼眶含淚十分訝異。
景繡譏諷道:“怎麼不會?”她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擲在桌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視線銳利的落在她的臉上,“當初你口中的‘他’就是皇上吧?”
扶桑又是一驚,顫著唇說不出話來。
景繡道:“你總是做出一副為我好才不告訴我一切的姿態來,可你有沒有想過你若真的為我好難道不應該明明確確的告訴我‘他’是誰,讓我心裡有所防範嗎?”
扶桑被她質問的啞口無言。
景繡又道:“你怕說出來,瑞親王妃不堪的過去也會被順藤摸瓜的牽扯出來,所以我說桑姨忠心,為了一個死去的人的名聲寧願拿我的性命開玩笑,怕是在桑姨心中早就已經沒了我母妃這個第一任主子了吧?!”
“不是的!”扶桑忽然大吼出聲,情緒已然失控,“我是真的為了你好,我如果當初便告訴你想要你命的人是皇上,你會怎麼做?”
景繡努力壓下忍不住上揚的嘴角,目光清凌凌地看著她,一副不屑之色,好像完全不相信她的話。
扶桑似乎也沒打算聽她的回答,哽咽道:“你那麼聰明,一定會順藤摸瓜的推斷出王妃和皇上之間不可告人的關係,你覺得皇上還會留著你嗎?”
景繡心裡明知她說的是實話,心中也有所動容,面色卻依舊清冷,不為所動。
聽她又說道:“我這輩子服侍過兩位主子,都對我恩重如山。良妃娘娘溫柔和善品性高潔,美好的就像天上下來的仙女。老王妃脆弱敏感,風流多情,我知道在你眼中一定覺得老王妃很不堪,可有誰能知道她內心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