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的轉頭看了過去。
孫後身邊最得力的徐女官表情冷肅,看了身後的小宮女一眼,宮女立馬上前,將手中捧著的一整套經書遞到瑞安面前,瑞安不明所以的看著徐女官。
徐女官一絲不苟的說道:“皇后娘娘說安婕妤似乎還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總是輕易的為與自己不相關的人亂了心神,這些經書有助於安婕妤平心靜氣和修身養性,安婕妤閒來無事便提筆抄錄一份出來吧,三日後皇后娘娘要看的。”
說著便輕輕的行了一禮,轉身而去,雖是行禮,但神情從頭至尾都十分倨傲。
瑞安身體晃了晃,這麼多的經書,三日如何抄的完?抄不完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
“安婕妤?”見她久久沒有動作,捧著經書的丫鬟覺得手痠的厲害,便抬頭擰著眉頭喚了一聲。
瑞安緩過神來,看著她臉上的不滿之色,緊緊的抿著嫣紅乾燥的嘴唇,看,一個小小的宮女都敢對她露出這樣不耐的神情,她竟然淪落到了今天這一步,這一切都是景繡害得!
宮女見她臉上神色變化,竟覺出幾分可怕來,身上一寒,忙低下頭去,對方再不受寵那也是主子,也不是她一個宮女能看不起的。說不定哪天對方就得了皇上的眼一飛沖天了呢,若是到了那一天自己豈不是後悔都沒地哭去。
“安婕妤,不如奴婢幫您送回去吧?”她諂媚而又帶著幾分討好的說道。到時候徐女官問起,自己就可以說是安婕妤要她跟著去的,想必徐女官也不會為難自己。
瑞安目光犀利的看著她,頓了兩秒才道:“好啊,那就有勞了!”
“這是奴婢應該做的。”宮女做誠惶誠恐狀。
瑞安嘴角上揚起一絲似自嘲又似不屑的弧度,轉身慢慢的往自己所在的宮殿而去。那是一座十分偏僻的院落,好幾位和她一樣不受寵的妃子一起住在那裡,她住進去的第一天身上的首飾便被她們搶光了,若不是親眼所見,簡直難以想象後宮中會有這樣如土匪一樣的女子。虎落平陽被犬欺,大概說的就是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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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
“不想來可以不來的,”司馬濬摩挲著她瑩白如蔥的手指,“或者讓人通知我,我陪你一起來。”
景繡好笑道:“其實宮裡也沒那麼可怕。”最多給她坐坐冷板凳。
司馬濬看著她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讓她正對著自己,神情嚴肅道:“皇后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不可大意!”
景繡剛才那麼說不過就是為了讓他放心,表明自己不害怕,並不是不把皇后放在眼裡也並不會掉以輕心,皇后的厲害今天已經初見端倪了,自己日後再面對她時只會更加小心而已。
“我知道皇后不簡單,我會小心的!”她也收起臉上不以為意的笑容,嚴肅的說道。
司馬濬點點頭,視線下移看向她的雙腿,伸手將她的腿抬到自己的腿上,輕輕的捏了起來。
景繡欲言又止道:“我還以為你生我氣了……”
司馬濬疑惑地看著她,景繡糯糯地道:“桑姨……對不起……”
司馬濬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將她的腿放下,抬起她的下巴,見她眼眶紅紅的,嘆了口氣道:“不是你的錯,桑姨不會怪你的,我也不會。”
景繡趴在他的胸口,說道:“桑姨臨死前說……連老王妃自己也不能確定南宮新月和朝陽是皇上的孩子還是圓空的孩子……”
她一邊說,一邊仰頭看著他的反應,卻只能看到他滾動的喉嚨。
沉默了好一會兒,司馬濬才輕輕“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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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內,司馬峻嶸聽了侍衛的稟報,沉吟片刻道:“皇后這是投鼠忌器,我們現在不能和司馬濬硬碰硬,父皇不待見景繡,母后對付景繡父皇應該是樂見其成的,但對付景繡就是和司馬濬過不去,司馬濬仗著有父皇撐腰自然可以肆無忌憚,我們若真與他硬碰硬,恐怕又會惹怒父皇,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司馬明朗想借著孫後和司馬峻嶸以及瑞安的手對付景繡,卻並不希望他們傷害到司馬濬,孫後和司馬峻嶸心裡都明白這一點。但司馬明朗越是如此偏袒司馬濬便越加深了他們對司馬濬的恨意,可是卻又不敢對司馬濬如何,便也只能順著司馬明朗的意,著手對付景繡了。
“那我們怎麼做?”侍衛滿臉為難的問道。
司馬峻嶸如有所思地看著窗外蔥綠搖曳的樹葉,淡淡的道:“去將麗側妃叫來。”
侍衛領命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