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已經習慣他這麼一副冰冷的面容。
“王妃,那個宋太醫一來,肯定就會發現方子上的問題,蔣昊必不會善罷甘休,這件事很有可能要鬧到皇上那兒,我們怎麼辦?”青霜擔憂的看著景繡。
景繡無所謂的笑道:“那方子又不真的是我開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開的方子早就被人掉包了,昨天晚上蔣進喝的藥是沒有問題的,都是按照她方子上寫的來的,真正有問題的是今天早上的藥。
青霜見她似乎不以為意心知她心中肯定早就有了應對之策,心裡鬆了口氣,她等著看好戲就好了。
很快,剛才離開的小廝就拉著一個一身白衣的清癯文秀的男子匆匆而來。
“是他?”宋勉,之前跟著司馬峻嶸和朝陽去西臨的,他會是司馬峻嶸的人嗎?如果是的話,司馬峻嶸這出戏導的不錯,可謂面面俱到了。
宋勉不明白這蔣家大少爺死了蔣昊為什麼讓人非把自己請過來,自己可沒有讓人起死回生的本領。他其實不願意來,可是這小廝不停的給他磕頭,頭都磕破了,他一時心軟才跟了來。
走到景繡和青霜所在的樹下他忽然腳步頓了一下,像是察覺到樹上有什麼般仰頭看去,只隱隱約約看到一片衣角便被小廝拖著走了。
青霜長長的吐了口氣,好險,差一點可就被發現了。
“被發現了。”景繡說道。
青霜心頓時一緊詢問地看著她,景繡下巴往宋勉離開的方向揚了揚,青霜抬眼看去,只見宋勉一手背在身後似乎在做著招手打招呼的動作。
“那我們……”
“沒事,”景繡不在意地笑道:“他應該只知道樹上有人但並不知道我們的身份,而且他若是想揭露我們,剛才就出聲了。”
青霜想想的確是這個理,況且就算真的被發現也沒什麼,她們都穿著男裝,臉上也都做了一些改動,以她們的輕功一個個小小的御史府根本困不住,簡直來去自如。
院子裡跪了一地瑟瑟發抖的下人,宋勉目光輕輕一掃,就定在了唯一站著少年身上,這個少年他認識,是濬王身邊的侍衛,怎麼會出現在御史府?
不等他多想,就已經被小廝拉著進了屋。
屋裡同樣跪了一地的丫鬟小廝,氣氛沉重而悲愴,蔣昊還穿著早上上朝時穿的朝服,只是不如往日那麼整齊,此刻歪歪斜斜的在他身上,光看背影就能想象到他有多麼的頹喪。
他坐在床前看著床上的蔣進,半點聲音也沒發出來,但是那不停抖動的肩膀顯示了他再怎麼壓抑也掩蓋不住的悲傷。
羅氏和蔣靈兒站在他身後低著頭,帕子輪流的按著兩隻眼睛,也是一幅悲慟不已的樣子。
“老、老爺,宋御醫來了……”小廝顫著聲音稟報道。
蔣昊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淚痕,由羅氏和蔣靈兒扶著轉身。
宋勉抱拳道:“下官見過蔣大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還望蔣大人節哀順變!”
心裡暗暗嘀咕著,前兩天他才剛見過蔣昊,和此刻蒼老消沉的模樣可是天差地別,看來蔣進的死真的對蔣昊的打擊很大,聽說蔣昊膝下一共有三子,二子在六七歲的時候早夭了,這還是他聽爹說的,據說二子便是如今這個蔣夫人還是外室的時候生的,三子又有智力障礙,蔣昊能依仗的便只有這個大兒子了,可是大兒子病了好多年了,如今也死了,兩次白髮人送黑髮人也難過會如此了……
蔣昊點點頭,開門見山道:“請宋御醫看看這藥和方子可有問題沒有?”
有丫鬟遞上一個煎藥的罐子,裡面是黑乎乎的藥渣,另一個丫鬟遞上一張方子。
宋勉很快便明白過來,看來蔣昊懷疑蔣進的死是人為造成的。
他先接過方子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點頭,蔣家為了蔣進的病可謂操碎了心能請的御醫和大夫都請了,他也多次為蔣進把過脈開過調理的方子,對蔣進的病症十分了解,這藥方開的很對症,能有效的緩解蔣進的咳血癥,可以看出開方子的人醫術水平很高。可是當看到最後一味藥材的時候,他的臉色頓時一變,甘遂?
“怎麼了?”蔣昊見他臉色突變,立刻問道。
蔣靈兒和羅氏本來見他看方子時頻頻點頭,顯然這方子上的藥材是沒有問題的,兩人都已經低頭開始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麼辦了,方子如果沒問題的話蔣昊肯定會堅持認為是蔣遷剋死了蔣進,蔣遷現在對她們而言十分的重要,如果蔣昊因為蔣進的死而不認蔣遷這個兒子的話那可怎麼辦?